淑寧先打破了沉默:“阿瑪,額娘,哥哥,我該怎么辦?太后那邊究意是什么意思?”計劃好的事忽然產生了這么大的變數,她心里有些慌了。
佟氏有些恨恨地道:“五阿哥對二丫頭的心思,從沒有斷過,只是我聽說宮里的娘娘一直不同意,所以不能成事。大房想必也是因為這個緣故,才會斷了選秀的心思,想辦法報逾歲的。怎的現在五阿哥說的話又有了分量?”
端寧皺著眉道:“這事兒我倒猜到一些。先前聽說五阿哥在軍營里表現出色,軍中比武時一連打敗了十多個好手,龍顏大悅,還特地召他回京,升了官職,又封了貝勒。有人傳說內務府正在籌備給他建府呢。想必五阿哥如今在圣上面前份量重了,太后心里又高興,宮里的娘娘們便不好太攔著他?”
張保道:“就算他看中婉丫頭,也沒有把淑兒拖下水的道理。太后派來的宮使,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?!”
眾人又再度沉默下來。淑寧想了許久,略冷靜了些,道:“現在看來,二姐姐配給五阿哥,已是十拿九穩的事了;一家姐妹不會同時許給一個皇子;憑我們家的家世門第,我也不會淪為妾室;而從額娘那邊的血緣而言,我與延禧宮佟娘娘是近親,應該也不會被選進宮;這么說來,就算太后要指婚,也該是宗室皇親,這些事佟娘娘要插手想必不難。阿瑪、額娘、哥哥,你們不必太擔心了,我或許還有機會落選呢。”
她口里雖這么說,卻也知道這話只是自我安慰而已,太后發了話的,無論如何也會作出安排。
佟氏勉強笑笑,道:“先別自己慌了,明天我們去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,問問他們的想法再說。”
事情暫且放下,但這一晚上淑寧睡得極不安穩,心中總覺得慌。大概是晚上大冷天的在室外逗留時間長了,又沒睡好,她半夜里便發起了低燒。佟氏次日早上才得知,忙派人請大夫,淑寧只說不打緊,多喝熱水捂捂汗就好了。佟氏想了想,勉強同意了,但要求她躺在床上靜養,決定自己一個人回娘家去。
淑寧一個人躺在炕上,身上捂著厚厚的被子,滿頭是汗。她睡睡醒醒,只覺得好象作了什么夢,又好象什么都沒作,渾渾噩噩地過了半日,忽然驚醒過來,一看天色,居然已是傍晚了。她身上小衣又濕了,忙喚了素馨拿干凈衣服過來換上,又喝了一大杯水,才問母親是否回來了。
佟氏得到丫環的報信,很快就過來了,試過女兒的額頭,確信她已經退燒,才放下了心。淑寧忙問她今天在佟家的情形,佟氏嘆息一聲,道:“淑兒,我們都忘了還有一個人了。成嬪娘娘出的七阿哥,只比你大了二十多天,至今也還未娶嫡福晉呢。”
(不要緊張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