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皇帝與眾妃一起閱看秀女,決定眾人的去處。這就是頭一**挑。結果,眾秀女中,只有鑲紅旗的納喇氏與正藍旗的馬佳氏得到上記名,其余人等都是記名。
緊接著,皇帝又下旨冊封漢軍正白旗都統、伯石文炳之女石氏為太子妃,內務府郎中、輕車都尉興保之女他塔喇氏為五皇子胤祺嫡妻,漢軍鑲黃旗副都統魏旭東之女魏佳氏為七皇子胤祐嫡妻,著令禮部主持大婚之禮。
淑寧認得鑲紅旗的納喇氏是指常露,而正藍旗的馬佳氏,應該就是那位閨名叫笑雪的秀女了。但她的注意力幾乎完全被另一件事吸引過去了,“內務府郎中、輕車都尉興保之女他塔喇氏為五皇子胤祺嫡妻”,這怎么可能?
伯爵府這邊得到消息時,也都以為是弄錯了,怎么會是興保之女?明明應該是兵部侍郎、伯晉保之女他塔喇氏才對啊。面對二房前來報喜的人,那拉氏勉強應了幾句,便叫人拿賞封打發了,然后派人飛快給丈夫報信,同時遣了人出去打聽。
結果這個消息是真的,成為五阿哥嫡福晉的人,不是婉寧,也不是先前傳說的大福晉的表妹烏蘇氏,而是二房的媛寧。
那拉氏真個千般滋味在心頭,恨不得女兒立馬出現在自己面前,好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本來十拿九穩的五福晉寶座,怎么會給二房的四丫頭搶了去?三丫頭明明說一切都好好的,與自家女兒交好的遠房侄女常露,眼下看著似乎是要入宮的,聽說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,不過人很純良,她在女兒身邊,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呀?難道這些天又出了什么變故?既然五福晉做不了,那么自家女兒到底會被指給什么人?
她再也坐不住了,忙四處去打聽,去那些與宮中有來往的女眷那里探問,只是一概得不到準確的消息,只略聽說女兒之前在宮中很是風光,幾乎沒人想到最后的五福晉不是她。這下那拉氏心中更焦急了,先前風光,現在女兒的日子一定很難過。
回家后與丈夫談起,她不禁流下淚來:“好好的怎會如此?這下叫咱們婉寧怎么見人哪?”她心中不同得妒恨二房,也不知四丫頭做了什么手腳,壞了女兒的前程!現下二房夫妻一定得意之極,還不知道他們要怎么炫耀呢。同時她又有些氣憤,五阿哥既然做不到,就不該與女兒糾纏不清,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,現在她只怕早已為女兒選定一樁好親事了。
晉保卻一直陰沉著個臉,也不說話。他無比慶幸先前自己為了保險起見,也是為搏個好名聲,并沒有為女兒要被立為五福晉的事而得意,還特地向同僚們說這只是謠傳,因此眼下雖然有些閑言閑語,倒還不算難過。即便如此,他也已經成了別人心目中的笑話,數年來兢兢業業,眼看著有機會再往上一層,如今還不知會不會因為女兒的事受連累呢。
那拉氏一直哭著,卻不見丈夫出聲,心中有些埋怨,忽又想起三房與宮里的佟娘娘沾親,說不定能打聽到些什么,忙過槐院來,好聲好氣地向佟氏提出了請求。
佟氏正在準備送到二房和魏家去的賀禮,見狀便微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勞煩不勞煩的,我明兒送禮去時就問一聲。只是如今那邊也正在忙碌,未必有空進宮去請安,若是打聽不到什么有用的,還請嫂子不要怪罪。”
那拉氏哪里還敢怪罪?人家肯幫忙就不錯了,忙鄭重道了謝,才離開了。
事后佟氏卻對女兒說:“你大伯母真個糊涂,要我這邊幫著打聽,怎么不早來?偏要先問外人。如今就算我今晚就派人過去問,只怕你外叔祖和姨母那邊白天就已進宮謝過恩了。白白誤了時機。先前那個常露的事,也是這樣。”
淑寧忙問是怎么回事,佟氏便道:“那個叫常露的秀女,不是說是你大伯母的娘家遠房侄女么?你大伯母特地回娘家去打聽她的事,卻沒想起那姑娘是山東來的,父親又是二品官,你姑媽必定聽說過。結果你大伯母打聽到的消息,俱是當不得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