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這人的敵意自一開始就從未消失過,如今更是與日俱增,雖是屢戰屢敗,卻也是屢敗屢戰,眼下好不容易又有一個絕好的機會,又怎么可能放過?
于是只見她涕淚俱下,一手指著秦寶寶,一邊聲情并茂道:“陛下,能想出這樣辦法的人,定是對妾恨之入骨,結仇頗深的人!
而妾自入宮以來,秦婕妤就莫名其妙的看妾不爽,屢屢暗害于妾,不想都被妾僥幸逃過,所以她更加記恨在心,就用這種方法來謀害妾!”
殷重下意識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,當那個身影剛映入眼簾,他便覺得胸口一陣抽痛,忙屏住呼吸,才沒漏了陷。
他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見過她了,遠遠的看著,身形似乎比印象中大了幾圈,可小臉卻瘦的厲害,連小奶膘都沒了,下巴尖尖,低著頭,倒像是能把胸口戳破一般。
算算日子,她的肚子應該也很大了,想來就是為了遮掩,才會如此,而層層堆疊的衣服下面,身子只怕更加瘦削,那臉色蒼白的,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。
想想她平日里就最是嬌氣,只要自己在,就一定會想盡辦法,膩在自己懷里撒嬌耍賴,而沒有自己陪著,她定是更加難受。
想到這里,殷重難得生出幾分愧疚,胸口更加悶痛。
正巧此時一陣風過,那小小的身影,就像是弱柳一般,承受不住,輕輕晃了晃。
殷重再忍不住,脫口而出:“愛妃快快請起!”
眾人皆是一愣,不知此時此刻,他喚的到底是誰?
殷重也終于清醒過來,干咳一聲,趁勢扶起地上的謝婕妤。
“地上寒涼,愛妃既懷有身孕,合該更加小心愛護自己才是,快快請起吧。”
謝婕妤頭一次被他如此溫柔呵護,忍不住紅了臉,羞澀又得意的坐到他旁邊。
此時元忠上前一步,道:“回陛下,這種zu咒娃娃一般都是兩個。
一個放在被害人的床榻之下,另一個則掌握在兇手的手里,每夜子時,對著娃娃念咒、加害,施法七七四十九天才可成功。
所以,依奴之見,這另一個娃娃必定還在兇手那里!”
元忠畢竟在宮中時間長,這種宮斗腌臜之事也見的多了,所以沒有人懷疑他的說法。
于是殷重立即便命人去搜查各宮。
而這么一來,自然是要耽擱一點時間的,殷重也就有了借口,命眾人先從地上起來。
“不過方才愛妃既說了,是恨你的人要害你,那愛妃可有其他人選?”
這是什么意思?難不成是想讓謝婕妤當眾告狀嗎?
甚至還讓她們親耳聽著別人將自己的壞話,這難不成是什么新的刑罰手段嗎?
眾妃嬪皆是十分尷尬,但是謝婕妤卻是興奮的很,簡直就像是苦苦盼望,才終于等來了這一天似的,摩拳擦掌,仰頭干下一整杯茶水,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