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事。”云錦睜眼虛虛地吐出一句話,隨后緊抿雙唇任蕭執如何逼問再不聲言。
小桃見自家主子身心狀態很不好,還被五爺這樣逼迫,心里極是難受,斗膽上前勸五爺:“五爺,夫人身上無痛又無傷,又不似受了委屈,該是未受欺負。許是看到什么、聽到什么,受了驚嚇,腦子發懵,一時表達不出來。
不如,等夫人身子好些,精神恢復些,再問不遲?”
蕭執見云錦似一具沒有生氣的布偶娃娃,知道再逼問也問不出什么,轉身叮囑院里丫環、婆子們好生侍候,朝云錦深望了一眼之后,抬腳走出屋子。
小桃送走五爺,回頭將院門鎖緊,遣走其它丫環、婆子們,走進臥室,反身關門上栓,隨即撲至床邊,輕聲說:“夫人,他們都走了,出了什么事?是不是元大哥……”
云錦灰色的雙眸忽然溢出兩行清淚,坐起身抱住小桃低低啜泣。
壓抑的哭聲持續了好一陣,漸漸收了勢,“小桃,我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?”云錦無助低訴,“元大哥進了隆城未多久遭了劫。我去現場看了,到處是殘破的車身架子,還有滿地的血。
那么多血,塵土路上、草叢里、車骨碌、車轅、車身架子上都是,一灘灘、一道道,綿延十數丈。人說,死了十八個人,全被砍得血肉模糊,腦漿、腸子涂了一地……”云錦哽不成聲。
小桃將云錦扶起,沉靜道:“夫人,你這是自個兒嚇自個兒,那死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,也可能是壞人呢?元大哥常年往西邊跑生意,途中不知遇多少艱險,早已煉就一身好本事,怎會在自家門口遭了埋伏?
而且元大哥有那么好的身手,又那么聰敏機靈,就算遇險,定然不會坐以待斃。明兒個,咱讓人去官衙打聽打聽,看那死的都是什么人,劫匪又是哪兒的,只要沒得到……確切的噩耗,咱便想盡辦法尋人。”
“已經托人去打聽了,可是,一想到元大哥生死未卜,想到那些橫尸荒野、血肉模糊的尸身,我便……”
“夫人,快別想那些,元大哥吉人自有天相,他正竭力脫困往你身邊來,而夫人你得養好精神等著他,說不定,打探到劫匪來路后,咱還可以做點什么幫助元大哥快些兒脫險。”
云錦擦干臉上淚痕,“你說得對,我不能垮。小桃,拿些水和吃的與我,明兒,我得出去想辦法多方打聽消息。”
翌日,蕭執出門上衙前來后院探視云錦,見云錦氣色好些略寬心。因時辰無多未多說什么,卻特意交待往后出門必須讓院里的護院阿彪全程跟隨。
云錦雖然不樂意出門身后跟著條尾巴,可也不愿在這個時候忤逆蕭執引起蕭執猜疑而額外生事端,遂滿口應了。
帶著條尾巴自然不好辦事,云錦千方百計不讓阿彪知道自己所行之事,這么一來,每做件事便要費許多周折,浪費不少時間。
苦心勞神,終是探得了些許消息,而這已是元放被劫三日之后的事了。那劫了元放商隊的是臥龍崗上的一群悍匪,他們不僅劫了全部貨物,還押了二十余商民上崗為奴為匪。
云錦這里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打探臥龍崗里面的消息,蕭執那邊出了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