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村里多數普通的夫婦那樣,云錦早上起來生火造飯,她會變著花樣做各種美食來撩撥五爺的味蕾。讓蕭執感覺每天早上醒來都是新奇的開始。偶爾蕭執也去廚房幫忙,可他只會幫倒忙,品鑒美食他在行,可生火、切菜、掌勺生疏得如同孩童,為了不讓云錦看輕還偏要跟自己較勁。結果還得云錦替他收拾爛攤子。
一次,兩人說話間入了廚房。為了不讓五爺給自己額外添事情,云錦便誘哄他去做擔水、劈柴、洗菜之類的活。蕭執一趟趟地跑到云錦跟前向她匯報自己的勞動成果,直到第三次來匯報成果,見云錦仍舊只是應了一聲再無多余的話,蕭執問:“還不滿意嗎?”
“沒有不滿意啊。”云錦訝然回應,不知五爺此話何來。
“沒有不滿意,那就是滿意嘍,不給個獎賞慰勉一下嗎?”
“你要什么獎賞?”云錦莞爾。
蕭執不多言步上來自取獎賞,扣住云錦的頭印下個深吻。待蕭執下來次,云錦就有話說了,在方府呆了那么些年,別的本事尚可不提,這挑刺找茬的本事不用刻意去學自來技熟。
蕭執還要撈些福利可沒那般容易了,可生來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兒。張嘴與云錦抬扛,云錦擺出當家主母的氣勢來,蕭執拿出太歲頭上動土的莽勁,唇來舌往,最終,云錦是吃了氣力小的虧,被五爺制住了手腳甚至唇舌,乖乖服軟。
這以后云錦學乖了,不與他逞舌辯之功。凡事無所大礙便順著他,反正也拗不過他。云錦這態度令蕭執很滿意,高興之余,便帶著云錦縱馬去周邊暢玩,去到街市上,凡云錦駐目過的物品皆取來捧到云錦面前搏其展顏一笑。
在濯徠村的這段時日,對云錦來說是前所未有的輕松。好似回到了幼年時期,只不過陪在身邊的人從母親、外公換成了五爺。
這段時日,很少去想其它事,也沒空去想其它事,五爺好動、精力又旺盛,白日帶她四處游玩,晚上鬧她,不將她折騰得筋疲力竭不罷休。
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,五爺進駐了心房,蠻橫地將她原本就不十分寬廣的心間擠占得滿滿的,出門在外的進候,他會像兄長一樣誨人不倦地為她解疑答惑,無微不至地照管著她。回到家里,他則很多變,有時板著臉如師長一般訓誡她,可沒過多久,又笑嘻嘻過來詢問一會兒吃什么。多數時候,她在忙,他就在她身周做自己的事,偶爾抬頭與她說幾句話。
在云錦的潛意識中,已然將五爺作夫君對待,并且覺得就這樣挺好。
而在蕭執的心里,無論與云錦關系多親密和諧,內心深處始終有道過不去的坎,這道坎便是元放。與云錦相處日久,越是沉迷于這種勝過一切血親至友的親厚關系,不敢想像,如果有一天她突然離去,會是怎樣。無論如何,他要堅決杜防那樣的事情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