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懷德的頭探出了水面,吸到了一口救命的氣息,他下意識的劃動著雙臂,腳下用力踩著水,一點點的向著岸邊游了過去,待到了淺水處,他四肢并用的往岸上爬,待到身子出了水,才覺著總算是在鬼門關打了一個轉又回來了,
“呼咳咳咳呼呼呼咳咳咳”
待到武懷德趴在岸邊大口的喘著氣,努力的咳出肺里的積水時,裴赫緩步過來,蹲到了他的面前,就這么冷冷的看著他,半晌突然又伸手,將武懷德提了起來,再往那水里扔去,
“啊”
武懷德嚇得大叫一聲,掙扎著又沉了下去,之后再奮力游出了水面,再游回了岸邊,卻是被裴赫再一腳踢了回去,武懷德大聲的救饒,不斷的叫著,
“大姐夫大姐夫我錯了我錯了”
裴赫冷著臉半點不為所動,一次又一次將武懷德給踢進水里,直到武懷德筋疲力盡,再也劃不動水,翻著白眼往下沉時,裴赫才腳尖在水面上一點,人便如大鳥一般從水面掠過,伸手將自己的大舅子從水里提了起來,這廂扔到岸邊趴著喘氣了半晌,武懷德才清醒過來,一臉驚恐的看著裴赫。
裴赫這時才冷冷問道,
“能站起來嗎”
武懷德點了點頭,一面奮力爬起來,一面結結巴巴道,
“大姐夫,我我知曉知曉錯了,我以后定會發奮讀書,再不敢尋花問柳了”
裴赫哼了一聲應道,
“你還沒明白么你發不發奮讀書與我何干,你尋不尋花問柳又與我何干,只要不讓你大姐姐煩心,你做甚么我都不會管”
說罷,起身提著武懷德便往來路走去,這廂到了路口卻是猛然一回頭,
“王勇,錢楓”
他一聲斷喝,那路口大樹后頭聞聲探出兩個人的腦袋來,
“姑爺”
那二人被道破行藏,心知躲不住了,只能訕笑著出來,裴赫看了看二人也不問他們為何會在這里,吩咐道,
“把我的馬牽來”
說罷一臉嫌棄的將武懷德扔給了二人,二人這廂上來手忙腳亂的扶起渾身上下濕透了的武懷德,四人三騎就這么回了武府,裴赫帶著武懷德從正門進了武府,武弘文聞聲出來見著大兒子的樣子不由吃了一驚,
“這這是怎么了”
裴赫看了武懷德一眼,吩咐道,
“回去睡吧”
武懷德低著頭,吭都不敢吭一聲,乖乖回去了后院,裴赫卻是與武弘文去了書房,將這事兒的前因后果一講,武弘文聽說女兒因著這事動了胎氣,不由是一陣大怒,
“混賬東西”
當下便要去尋大兒子的麻煩,裴赫卻是攔了他道,
“岳父不必動怒,今兒這事小婿我已是為您老人家代勞了,想來懷德得了這次教訓,必是再不敢胡來了”
武弘文想起兒子那腫脹的臉頰,瑟瑟發抖的身子,還有一臉驚恐的模樣,也不知大女婿是使了甚么法子,教訓了這小子,看來他是真怕了,當下恨恨一甩袖子,
“罷了你即是已教訓過他了,為父就靜待他之后的言行吧”
裴赫點頭,沖著武弘文行了一禮,
“夜深了,安安還在家里等著小婿呢,小婿便先告辭了”
武弘文點頭親自送了他出府,這才回轉后院,小程氏也是一直等著,見他回來忙披了衣裳迎出來,
“大姑爺把大郎叫出去做甚么,可是出了甚么事兒”
武弘文陰著臉,將外衫脫了下來,一把甩到了地上,咬牙恨道,
“你那大兒子干的好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