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平南伯倒也是好脾氣,被人甩了臉子,還是笑嘻嘻應道,
“武大人,趙某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”
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,卻是臉色一變怒喝一聲道,
“孽障,還不給武大人跪下”
那趙鼎是二話不說,噗通一聲便跪在了當場,武弘文見狀嚇了一跳,
“你你這是做甚么”
平南伯轉頭對武弘文道,
“武大人想來也是知曉此事了,犬子無狀,冒犯了貴府千金,乃是我管教不嚴之過,因而特意前來向武大人陪罪的”
說罷他又是一拱手,武弘文這下子倒是更不好發作了,轉頭看了看大女兒,只見她瞇著眼正盯著那平南伯看,武弘文想了想道,
“此處乃是大門前,不好說話,我們進去吧”
當下請了平南伯與趙鼎進去,跟在他們后頭的還有七八個平南伯府的下人,卻是一個個手中都或捧或提,帶了不少東西,武馨安看著那平南伯矮胖的身形,就是微微一笑。
那平南伯生的矮矮胖胖,又是未語先帶三分笑,看著就是個面團似的和氣人,這廂一進來又讓兒子給武弘文夫妻陪罪,人家已是擺足了姿態,武弘文夫妻再是心里氣惱,可總歸都是官場上混的人,不能把事兒做絕了,武弘文也只能見好就收,神色勉強的請了趙鼎起身。
平南伯這才又讓下人們奉上賠禮,又說了不少好話,令得武弘文夫妻總算是神色緩和,那平南伯又對武馨安道,
“想來這位便是錦衣衛裴千戶夫人吧”
武馨安起身向他行了晚輩之禮,又口中稱道,
“前頭在茶樓之中對大公子多有得罪,還請伯爺見諒”
平南伯笑道,
“裴夫人當真是女中豪杰,這幾個巴掌打得好,這便是我不在,若是我在場,必是還要請裴夫人多打幾下的”
武馨安應道,
“您不責怪便好”
平南伯聞聽卻是嘆了一口氣,神色凄然道,
“趙某這兒子,確是沒有管教好,平日里我忙于庶務,少有歸家,他母親又身子孱弱,常常病臥在床,也是無力管他,倒是將他養得無法無天,不學無術,口無遮攔才至做下錯事”
武馨安聽了只是微微一笑,沒有接話,倒是武弘文勸道,
“令郎年紀還小,不過少年心性貪玩好樂,吃一回教訓便知曉改過了”
那平南伯擺手道,
“這也就是遇上您這樣良善大度之人,才能輕易原諒了他,若是換了旁家,如何肯善罷甘休”
那平南伯生的面善,又極會說話,如此三次兩次不著痕跡的奉承武弘文,便是官場老人的武弘文也拉不下臉來再給人難看,于是漸漸對他放軟了態度,到最后竟是還留了平南伯父子吃了一頓飯,再送出門時已是笑意盈盈,再看不到前頭的惱恨之色了
武馨安見這事兒已是結了,便不再多說,也告辭了父母出來坐上馬車,帶著孩子們回家了,馬車之上,武馨安抱著牛哥兒,知裊抱著虎妞,兩小此時早已是呼呼大睡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