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馨安嘿嘿笑著吹了吹那深一道淺一道的墨跡,
“沒事,不過就是個哄人的玩意兒,也不用太像的!”
說是不用太像,她卻還是讓關媽媽又磨了墨,用紅筆在上頭還圈了一個圈兒,把紙提起來對著燈光看了看,見那滿紙亂七八糟的筆畫,又有紅色的圈兒,放進盒子里她們不說,只怕那偷兒來了,尋著東西也不知是個甚么!
武馨安提著自己那張鬼畫符,在屋子里走來走動,待得那張紙全然風干之后,兩下一對折放進了盒子里,而那張真的地契,她關給了關媽媽道,
“媽媽不是收了我小時的舊衣裳么,把這東西尋一件最不起眼的衣裳縫在里面,衣裳你且給我好好收藏著!”
關媽媽點頭,
“大小姐這法子好,任是誰都想不到的!”
武馨安得意的嘿嘿一笑,待得關媽媽把地契收好之后,才清咳一聲叫了一聲,
“杜鵑!”
杜鵑聞聲從外頭進來,武馨安將那盒子給她道,
“這是父親給的東西,你尋個妥當的地方給我收好了!”
杜鵑接過來應道,
“是,大小姐!”
這廂抱到樓上放到了大衣柜子里頭。
武馨安得了這地契便如吃了定心丸一般,心里總算是安穩了一些,出得書房來叫了一聲,
“阿黃!”
阿黃應聲奔來,轉著她的腿兒打轉,武馨安彎腰抱了它,
“走,我們睡覺去!”
抱了小狗蹬蹬上樓睡覺了。
嘿嘿!我如今有了這東西,便有了退路,也不怕同你們鬧翻了,你瞧瞧明兒老娘還忍你們不忍?
武馨安前頭是怕鬧大了,惹得武弘文不喜,那山里的院子到不了手,如今院子到手了她是不會忍了,正憋著要好好鬧一場,回敬回敬付氏和小程呢,這頭一個就是把那晨間做丫環的活計給卸了!
這一夜無話,第二日一早武馨安仍是照著前頭一般早早的起身,過去伺候付氏起身,付氏仍是百般挑剔,武馨安還是左耳進右耳出,全當沒有聽到,付氏罵了半晌,都是對牛彈琴,反倒把自己氣得不好,不由撫著胸口罵道,
“真是爛泥扶不上墻,教也教不出來的東西!”
武馨安嘻嘻一笑應道,
“祖母,孫女還是勸您老人家歇一歇吧,這把年紀了,無事盡在孫女身上挑刺,你老人家也不怕思慮太多,折了壽!”
付氏聞言是又驚又怒,萬萬沒想到這丫頭老實了半月,到這時節突然要造反了,當下是怒極反笑,以手指點她道,
“好!好啊!就該讓你父親來瞧瞧,你是如何忤逆長輩的!”
武馨安哈哈一笑應道,
“我這是為您老人家好……”
說著一伸手把妝臺上的長柄銅鏡取過來,往付氏面前一伸,
“您且好好瞧瞧您如今這模樣,氣得嘴歪眼斜的,可還有這官家老夫人的氣派?”
此時外頭天色朦朧,屋子里還點了油燈,那銅鏡反射著昏黃的光線,里頭的老婦人臉上一派猙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