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院子里的一眾人目送著文素出去,關媽媽是一臉的不安,
“大小姐……老夫人……老夫人這是甚么意思……她……她為何不肯給小姐月錢了?”
即是這家里的小姐少爺便應當有月錢,扣了大小姐的月錢是何意,難道是不打算認這孫女了?
武馨安心里自然知曉,老婆子這是恨自己不服管教,想用銀子來為難她呢!
當著眾人的面她只是不說,哈哈一笑道,
“今兒我做事太過毛手毛腳,惹惱了祖母,無妨的……且待等幾日,她老人家氣消了,我再去好好分說分說便是了!”
想了想又對眾人道,
“你們且放心,我怎得也不能短少了你們的月錢,這事兒……你們自己心里明白便成,不必在外頭宣揚!”
四人這廂面面相覷,半晌都齊齊應聲道,
“是!”
嗤!老婆子這是小看她了,她即是打定主意不同她們過到一處,又怎么會哭哭啼啼回頭?
只不過這老婆子也是忒損了些,她原本是想就顧著自己與關媽媽二人即可,卻是沒想到老婆子將兩個丫頭和一個婆子都塞了過來,自己這一雙手可就要顧著五口人……不對,是六口,還是有我們家阿黃,這可是六張嘴了!
武馨安一面奮力與阿黃搶奪著那塊破毛巾,一面暗暗一咬牙,
六張嘴就六張嘴!
以前在大風鎮上自己管了家里上上上下下,父母、兄妹連伙計,一共多少張嘴?
這不一樣將家里給弄了個小富,那還是在鄉下,如今可是在繁華的杭州城里,我就不信能餓死人了!
于是第二日武馨安果然不用早起,卻是等到近了辰時才過去冬蘊院用早飯,那頭小程氏因著心里疑惑,今日特意尋了個借口早些過來給付氏請安,一面伺候著付氏洗漱一面問道,
“婆母為何不讓安安過來身邊伺候了?”
付氏看了一眼那木架上的銅盆,那銅盆乃是喜慶坊出品,用料實在,手藝精湛,上頭還浮雕了龍鳳,只經過昨兒那一摔,圓邊兒上有一個小小的凹癟,不仔細瞧倒是瞧不出來。
付氏節省慣了,也舍不得就這么換個新的,只每瞧著它一回,付氏心里便如扎了一根刺一般,想起那丫頭囂張跋扈的模樣,就恨不能回去十年前,自己接了兒子的信便應當從江西老家殺到京城去,把大程氏給打出武家去,也免得生出這么一個喪門星來禍害家里!
她聽得付氏問起,臉色不由一沉,她不好同媳婦細講自己被個小丫頭嚇住了,只是冷冷道,
“那丫頭你不用管了,我自有法子收拾她!”
當真以為幾句話便能嚇著老娘了?
老娘可不是嚇大的,你要鬧出去大家沒臉,我便有法子讓你啞巴吃黃連鬧都不鬧不出來!
不是很能耐么,不是有一膀子力氣么,我看你沒銀子吃飯,還有沒有力氣?
這事兒便是鬧到兒子面前她也不怕,是那丫頭口口聲聲要自由自在,不服管教的,即是不服老娘管教,那就別用老娘的銀子,我看你能撐幾天!
想到這處,付氏冷笑一聲對小程氏道,
“這幾日城里鬧倭寇,你把心思放在家里,不用管那丫頭,待得這一陣子過了,再來收拾她!”
小程氏點頭應道,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