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夫應了一聲忙將船撐開,對方的船脫開了連系,跳板也跟著落入了水中。
這時節對面的船上亂成了一鍋粥,也無人留意這邊,只有一人從船艙之中走了出來,低頭見著武馨安是微微一笑,俯身彎腰從地上拾了甚么東西,一抬手便沖她扔了過來。
武馨安聽得破空聲響,忙回身抬手將對方扔過來的東西接住,攤手一看,正是自己扔出去那顆果核,武馨安抬頭一看,卻見對面那人負手而立,正沖著自己微笑,
“徐二公子?”
武馨安見是熟人,又看了看手中的果核不由是一挑眉毛笑了起來,那徐二公子微笑著沖她擺擺手,又指了指下頭水里的盧定邦,再沖她以手背扇了扇,示意她自去便是!
武馨安見了哈哈一笑,雙手抱拳沖他拱了拱手,二人遠遠相視一笑,兩船便各自駛離。
待到武馨安一行人歡歡喜喜游玩秦淮回轉家中已是天色漸黑了,剛進了院子,那程貴便過來了,
“大小姐,老爺吩咐讓您去前堂說話……”
武馨安點了點頭問道,
“老爺可說是有何事尋我?”
“回大小姐的話,京城里程家的三少爺,您的三表兄過來了!”
武馨安聞言眉頭一皺,
“程家來人了?”
這么多年也沒甚么來往,只聽說是年節里送一送東西便罷了,怎得他們到了南京,程家就來人了?
即是武弘文派人來召了,她自然不能不去,當下換了衣裳,重又梳了頭,這才帶著關媽媽過去了。
進了前堂,便見得武弘文正同一位青年男子說話,青年男子的下首還坐了一名婦人,武弘文見著武馨安來了便笑道,
“安安快來向你三表兄和三表嫂行禮!”
武馨安依言上前,看了一眼這青年男子,約有二十二三歲的年紀,生得倒是五官端正,只目光與人對視之時,有些游移不定,那婦人倒是一派溫婉,笑容可掬,
“三表兄、三表嫂!”
武馨安上前行禮,二人還禮,武弘文笑著對武馨安道,
“你三表兄如今到南京國子監讀書,以后便要在南京長住,你們兄妹也要多親近親近!”
這么多年自己同岳家少有來往,安安更是與那邊從未謀面,總歸這是血脈親緣,她生母嫡親的侄子,她的親表兄,多親近總是好的!
那程翼南仔細打量武馨安,卻是感慨道,
“沒想到安安妹妹竟是長這般大了,想當年大姑姑離家時,我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……”
十來歲已是記事了,他自然是記得自家大姑姑的模樣,
“安安長的與大姑姑甚是相似呢!”
這模樣約在七八分相似,都是一樣的眼睛,一樣的俏麗靈動,武弘文聽聞說起亡妻,不由一陣戚然,當下嘆道,
“是呀……安安長大了,我也老了!”
程翼南立時笑道,
“姑父說的哪里話來,多年不見您仍是風采不減當年呀!”
武弘文笑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