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吩咐小二道,
“菜照上,酒卻只許上一樣……”
想了想點道,
“只許上那劍南燒春!”
小二的令而去,不多時菜肴上來,好酒端上,武馨安當先倒了酒雙手捧起向三人道,
“老金、老劉還有裴赫,今兒我們終是又在京師相聚,這碗酒我先敬你們!”
說罷自己先一口飲盡碗中酒,金八兩與劉重九見了直搖頭,不過這小丫頭都干了,他們自然也不好不喝,二人齊齊一仰脖,再轉頭看向裴赫,卻見裴赫早已是放下了手中的酒碗,正抬手擦嘴角的酒漬。
武馨安見狀哈哈大笑,
“好好!今兒晚上我們不醉不歸!”
當天晚上四人當真是不醉不歸,武馨安雖是女子,卻是比男子還性子豪爽,又金八兩在這京城里呆了這許久,一直被困在北鎮撫司里不得脫身而去,與武馨安說起杭州又有金陵的風物人情,思念起家鄉來,那是酒入愁腸,又有劉重九與他也是一般,自小的南邊長大,在京城多年,今日一敘也是勾起了心頭事來,初時二人還能克制,待到了后頭,那是一杯又一杯,也不用武馨安勸酒到杯干,自己都吃了起來。
待到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金八兩與劉重九已是酩酊大醉,武馨安仍是雙目清明,看了看伏在桌上的二人,又轉頭去看坐在窗邊的裴赫,他早離了席坐到窗前吹風賞月,任武馨安與金八兩三人,劃拳猜掌鬧得好不熱鬧,他只是望著窗外不發一言,武馨安叫了一聲,
“裴赫?”
裴赫聞言轉過頭來,白皙的雙頰上飛起兩團紅云,一雙眼燦若繁星一般,剛飲過酒的薄唇紅潤泛光,那是個眉目如畫,那是個公子如玉,武馨安被他這么猛一回頭,頓時讓這撲面而來的傾城男色給嗆了個趔趄!
心中暗叫,
“真是奇了怪了!我以前也覺著他好看,可怎得從來沒有今兒晚上這般好看呀!”
她向來心眼粗大,到如今這樣的年紀,若是旁的同齡女郎早已是開始情竇初開,也知曉在那春日宴上,游園會上瞧那些氣宇軒昂、相貌俊美的少年郎了!
只她是一直不開竅,魏國公府那風度翩翩的徐二公子,在她眼里除卻不能與他勾肩搭背的一起逛秦淮河,其余與徐三也無甚差別!
可是今晚上真是邪了門兒了,她瞧著裴赫這模樣,竟是莫名的想上去親一口他的小嘴兒,想到這處,手指頭便發癢,只她有些忌憚裴赫清冷的性子,到了跟前遲疑了一下,還是說正經事兒要緊,于是便對他言道,
“前頭你讓我找的東西,我早就找到了……”
裴赫眉頭動了動,眼中的波光流轉,
“甚么東西?”
武馨安看了一眼桌上伏著的二人,湊過去小聲道,
“就是那倭寇頭子的東西,我找著了,里頭不少的金銀財寶,銀子我用了些,其余的金元寶還有幾個盒子我都沒動呢,早說了二一添作五的,我分你一半呀!”
裴赫聞言轉過頭愣愣的看著她,
“二一添作五?”
武馨安見他這般問,還當他不愿意想了想道,
“要不你六我四也成……”
見他還是不說話,便有些不樂意了,
“雖說那東西是你告訴我地方,可我一路從杭州又到金陵,從金陵又到京師,也是隱藏的好生辛苦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,最多三七分,不能再多了!”
“三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