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太白樓見!”
這女人是想做甚么,前世里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,今世里竟是主動上門認親了?
他倒要看看這葫蘆里賣得甚么藥!
裴赫看著高秀媛的馬車離去,卻是帶了蔣裕騎馬去了太白樓。
裴赫進去包房,蔣裕便守在了外頭,里頭一身華服,徐娘半老的貴婦人正自坐立不安的等著他,見他來了忙道,
“赫兒!我……我叫了蒙頂雪芽,也不知……你吃不吃得慣這茶?”
說罷抬手取了茶壺倒茶,卻是心情激動之下,手抖得厲害,茶水灑出來不少,裴赫看著她這模樣不由翹唇冷笑一聲道,
“真是想不到,想當年夫人連襁褓中的幼兒都不肯哺一口母乳,如今倒是給我倒起茶來了!”
說罷伸手取了那茶杯喝了一口,品了品,淡淡道,
“也不過如此!”
高秀媛聞言一失手,手里的茶壺掉到了桌上,茶壺咣當歪倒在桌上,茶水立時流了一桌,外頭的人聽到,便推門進來,
“大人!”
裴赫將身子挪開些,吩咐道,
“收拾了!”
“是!”
蔣裕叫了店小二進來擦干凈,又重換了一壺新茶,高秀媛總算心緒平靜了一些,問道,
“你……你早認出我來了?”
裴赫應道,
“早認出來如何,沒認出來又如何?左右夫人已是遠離建州,重獲新生,便應當拋開過去的一切!”
高秀媛看著他,眼淚又緩緩在眼中凝聚,
“你……你恨我么?”
裴赫看了她一眼道,
“稱不上恨與不恨,夫人如今與我……不過路人,大家各自安好便是了!”
他早已不是前世對親情還抱著一絲渴望的裴赫了,他已有了相知相愛的妻子,只想與她生兒育女好好的過日子,其余之人已經不再重要了!
高秀媛的眼淚終于又落了下來,
“孩子,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!”
裴赫點頭道,
“我明白!”
建州的日子確實不好過,裴赫小時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離那里,他明白高秀媛這樣錦衣玉食的大家閨秀,陡然從高高在上云端跌落凡塵的痛苦,不過……那與如今的他又有何干系?
高秀媛見他點頭只當他已經原諒了自己,不由激動的過來拉他的手,
“孩子!”
裴赫一側身避過她的手,淡淡道,
“夫人,如今你我兩不相欠,從自之后現見便是路人,夫人還是不要如此親近為好!”
高秀媛一陣失落,收回手取帕子抹了眼淚,
“我知道……你還是恨我的!”
裴赫眉頭一皺,
“早說了,你與我只是路人,若是再無別的事,裴某告辭了!”
說罷站起身便要走,
“等一等……”
高秀媛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,
“孩子……這么多年過去了,我……我就想問問你……你如今過的好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