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陣子正主打這域外風情呢,呆會兒還有耍蛇和玩火的上來……”
果然,待得波斯舞娘下去,便有那玩蛇的上來,女人的天性都怕蛇,見著那大壇里竄出一條大黑蛇來,徐三卻是嚇得一個哆嗦,便往武馨安身旁湊,武馨安忙安慰她道,
“別怕,它若是敢下來,正好我好逮了,剝皮做蛇羹……”
說罷還不無回味的說起自己當年在山里,
“……夏日里山里的蛇多,有時竄進屋子里來,被我抓了,背著媽媽和村里的小孩兒們一起烤蛇肉吃……”
結果有一回她將剁下的蛇頭扔到一旁,沒想到那蛇頭死而未僵,竟是竄起來咬傷了一個小孩兒的大腿,孩子們大呼小叫的跑去找了大人們,村中人才知曉這幫子小屁孩子都干了甚么,于是眾人回去都挨了板子,只武馨安安然無恙!
武馨安說起自己當年在山村的事兒,那紈紈聽了卻是動容道,
“讓爺這么一說,奴也想起小時在家鄉也跟著姐姐們滿山遍野的瞎跑……”
她笑容苦澀道,
“那里家里實在太窮,上頭三個姐姐,下頭兩個弟弟,卻是將奴家給賣了出來……”
這世道為奴為婢又或落入風塵,多半都是家中實在養不起了才會賣兒賣女,說起來都是淚。
徐三長于豪門自然不明白下層百姓的苦痛,卻是問起武馨安那蛇頭來,
“那是甚么蛇,竟是被剁下腦袋也能咬人?”
武馨安應道,
“正是如此,因而斬蛇之后,切記一定要將蛇頭扔得遠遠的,又或是立時扔進土坑之中掩埋了,這才能保萬無一失……”
玩蛇的下去了,又是玩火的,大堂之中眾人只見得那臺上伶人一口酒噴出,火焰便竄上了三樓,不由都發了一聲喊,卻見那火焰在半空之中竟是如一條盤龍一般,打了一個旋又回到了伶人手上的火把當中,
“好!”
此技果然神妙,眾人齊聲叫好,掌聲雷動,武馨安見四周人都專心于臺上,這才湊過去小聲問紈紈,
“你們這樓里常客可多?”
紈紈點頭道,
“自然是不少的……”
“那……你可有常客?”
紈紈應道,
“奴家倒是有些客人時常來捧場的……”
武馨安又湊近了一些,
“那……可有那雄風不振之人?”
紈紈乍一聽還當自己聽錯了,瞪大了眼不解的瞧向武馨安,武馨安笑道,
“我是問,你有沒有認識那些雄風不振,偏愛眠花宿柳,又身家雄厚的客人?”
紈紈久在風月里,那也是人精一個,聞言心里隱約有些猜測了,當下捂嘴兒笑道,
“但凡是在這樓里做常客的人,那是多多少少都有些雄風難繼的!”
武馨安眼睛一亮,
“有沒有特別那個……甚么的,手里銀子又多的,我這里有一種奇藥,可重振男子聲威……”
紈紈便笑道,
“您那樣的藥,我們媽媽那處,也是有賣的……”
武馨安擺手道,
“我這藥與別的藥不同,不但藥效神奇,且斷斷不會損傷身體,用過之后反而精神煥發,身輕體健……”
紈紈又笑,
“我們媽媽賣給客人藥時,都是這樣說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