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重九聞言苦笑一聲,揚了揚手里的信道,
“這信送過去了,只怕武大人會更擔心吧”
金八兩也跟著苦笑一聲道,
“這也是沒法子,誰讓他養出這么一個膽子大的沒邊兒的女兒來”
二人相視苦笑一聲,親自將信送到了武府,武弘文見信果然也是同金八兩一般,氣得連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,
“這孩子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,她她這多大的肚子了,居然還敢出海,她就她就”
就怎么樣,下頭的話,武弘文是根本不敢想,更不敢說,金八兩與劉重九同他的擔心自然是一樣的,只這時節,肯定是不能再跟著罵了,只能安慰武弘文道,
“武大人放心,安安那丫頭身子底子甚好,又有武功在身,能這么一路躲過錦衣衛的搜尋,平安到達杭州,那也是她的本事,這個武大人也不必太過擔心”
二人的安慰自家都覺著蒼白無力,武弘文如何能不明白,聞言只能苦笑一聲,對二人一拱手道,
“小女任性,倒是累得二位勞心勞力了”
金八兩擺手道,
“武大人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安安那丫頭乃是裴赫的妻子,裴赫又是我的關門弟子,我當他是兒子,安安便是我兒媳婦,說甚么勞心勞力,都是應當的”
三人這廂對坐嘆息,如今武馨安都出了海,他們這天高皇帝遠的,便是錦衣衛也是有心無力了,金八兩卻是突然想起來宮里那位來,言道,
“宮里那位還不知曉消息呢,我們一直都是瞞著的,不如去問一問那位可有法子”
武弘文對宮里那位雖有耳聞,卻是從未打過交道,聞言問道,
“不知宮里那位可是肯幫忙”
谷san金八兩笑道,
“武大人放心,便是別的不看,只說是看在安安的肚子上,那位都要盡心盡力”
那老太監許是在宮里呆得久了,又自己是個斷了后的人,對小娃娃那是格外的在意,又他心里對裴赫那小子甚是滿意,對安安肚子里的娃娃便加了一個“更”字,若是聽了消息還不知要如何跳腳呢
果然他們將消息傳給了老太監,老太監聞言當時就從自己那搖椅上跳了起來,
“不說是去了青云觀避暑么,怎么跑到杭州去了,還還出海了”
小順子也是苦著臉應道,
“老祖宗,說是裴大人在外頭遇險,生死不明,裴夫人擔心夫君便只身一人跑出去了,她走時躲過了家里所有人,便是金先生與劉先生二人派了錦衣衛都沒尋回來”
老太監氣得滿是皺紋的面皮子直抖,
“都是蠢貨”
錦衣衛的那幫子小崽子怎么能逮著那丫頭
那丫頭看著大大咧咧的,實則最是鬼精鬼靈的,那幫蠢貨怎么能逮著她
老太監這廂背著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,繞得小順子眼都花了,這才停下來一瞪眼,
“你杵在這里做甚么,還不快去預備筆墨”
小順子應聲忙去取來筆墨,老太監提筆刷刷刷便是一通寫,小順子探頭探腦看了半晌,他入宮之后倒是識了些字,便問道,
“老祖宗,您這是給誰寫信呀”
老太監一翻白眼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