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顆參天大樹下,昭晗席地而坐,一張小木桌上擺滿了書籍,一只白貓蹲在旁邊。她提筆寫書,認真又專注。站在她身旁的一名青年人老氣橫秋地勸戒道:“昭晗啊,今天在萬年慶典上,你未免也太不給夏楠宗宗主面子了。”
“當著幾百萬名長老弟子的面,直接把人壓在地上,他好歹也是一宗之主。”
昭晗又沾了些墨水,邊寫邊說:“今日是他自己不要體面的,我又何須還給他留面子?”
青年人說:“他只不過是在發表自己的想法和言論,雖然是過激了些,但是卻也并不與修仙律相悖啊。”
昭晗停下筆,抬眸看向青年人,說:“修仙界自然是人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建議,但是那人私下里煽動剛入界弟子,激起群憤。既而又在萬年慶典這樣隆重的場合公開自己的立場,引導不明真相的弟子爭相附和。”
“這已經不是表發自己的言論那么簡單的事情了,他是利用自己掌門職位之便,大肆宣揚不實傳言。修仙律是鐵律誰也不能動搖,更不能任由心懷不軌之人修改。如今五大宗里,出現了這樣的兩個人各執掌一大宗派。”
“身為尚北宗宗主,你首先難逃其責。”
青年人連忙點頭,應道:“是是是,這件事的確是我疏忽了。”
昭晗又說:“如今入界的新弟子越來越多了,而掌門又是一宗之主。一個宗派里少說也有幾千人,若是被有心人煽動策反,屆時再重視這個問題才是為時已晚。”
“尚北宗作為五宗之首,理應做好篩查。若是早些看出他們包藏禍心,今日萬年慶典便也不會出現這些亂子。孔敘,你身為尚北宗掌門,理應自我檢討一番了。”
青年人便是尚北宗宗主孔敘。
昭晗說得句句在理,倒是讓他有些無地自容了,只是連忙應承道:“你說的對,今日是我疏忽了。我啊,就回去閉門思過,好好想想這件事該怎么處理,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發生了。”
孔敘說完,抬步便離開,剛走了幾步,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。撓頭想著:‘不對啊,我來不是為了勸昭晗處事莫過于偏激,應當柔和的嗎?怎么反倒被說了一頓?’
他又走了幾步,突然想起什么,回頭對昭晗說:“對了,過段時間門內會舉行拜師會,你會來的吧。”
昭晗又拿起筆開始寫,她頭也不抬地說:“我說了,我不收徒。”
孔敘忍不住湊近勸說道:“今年不一樣,內門少年英才輩出。尤其是大長老的兒子唐仲信,火屬性純粹精煉,是難得的好苗子。這樣好的孩子,不交給你來教,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么人能當他師尊了。”
昭晗專注做自己的事情,沒有理會孔敘,只是淡淡地說了句:“你去年也是這樣說的。”
孔敘裝傻道:“是嗎?看我,就是年紀大了不記事。唐仲信跟去年的馬烔照不一樣,唐仲信的天賦比他高得多。而且還是大長老的兒子,到時候要是有人到我這兒高你黑狀。”
“你是他兒子的師尊,他能不幫你說話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