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照夜與從他房間里暗室內走出來的陸亭舟四目相對。
他無比驚震!
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在自己屋里的人的臉,乃是他日日夜夜做夢都想除去的心頭大患。
墨倫一日不死,他就一日不能心安,始終要惦記著對方何時何地來找上門來。
為此,他不惜在本地發展勢力,經營壯大,為的就是能夠保護自己和這片龜甲。
但此刻。
他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囂張無比的當著自己的面,將龜甲裝進了懷里。
“啊,你敢!”
薛照夜當即一股情緒就沖上了頭,不由自主的吼道:
“那是我的!!”
他奪走這片龜甲之后,將畢生希望都投注在了上面,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參悟明白這片龜甲上的呂祖劍痕,繼而成為天下有數的大高手,讓戰神廟都要敬畏自己。
然而這片早上還被自己藏在密室里的龜甲,現在竟然眼睜睜的落入了他最痛恨的人的手里。
砰!
薛照夜一瞬之間就腳踏神異玄妙的步伐,頓時在原地掀起了一陣勁風,好似浪濤般澎湃。
一伸手,就朝著陸亭舟的胸膛面前抓了過來。
好似要奪回自己的性命所系一般。
這一舉動之急迫,完全是下意識的,以至于他竟然第一瞬間忘了呼喊府上奉養的眾多高手前來。
“戰神廟的九天步?”
陸亭舟看著對方步伐玄異,好似踩著幾個奇妙的方位,一步之下,便是身形一縮,竟好似上古時代的先民祈福祝天的步伐一般。
這種步法,他在人魔墨倫的記憶里見過,乃是戰神廟的高超步法,聽聞是從遠古時代就傳下來的神秘步法。
西域戰神廟供奉的戰神,可以說是這個世上最具盛名的神靈,在西域和中原都有不同的形象,但是神性卻是一樣的,那就是主掌征戰、戰斗的天神。
戰神廟脈出這一源,在這一圣地之中,除了五百年前得到的呂祖之經書以外,還有許多異于中原的武功。
薛照夜這身形一縮,“九天步”一踏,幾個方位閃現,瞬息間就到了陸亭舟面前,然而就在他伸手觸碰到陸亭舟胸膛,五指間勁力流淌,要奪走龜甲同時,順帶將陸亭舟五指穿腹的一刻。
鐺!
一聲沉悶的金鐵之音響起。
“什么?”
薛照夜的五指接觸到了陸亭舟的衣衫,但卻好似碰在了一面金剛石的山峰上面。
面前熟悉的墨倫,就好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神山。
“開……開竅!”
薛照夜靈魂狠狠一炸。
“開什么玩笑?”
他感覺世界都在跟他開玩笑。
墨倫……
怎么可能。
龜甲明明在自己這里,他怎么可能修煉成為開竅級數的存在?
“不!”
但緊接著他五指觸碰到陸亭舟衣服后,強大的真氣反震過來,讓他五指瞬間崩裂,全都骨折,沖擊心靈的震撼和打擊:
“不可能!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”
他雖然大吼不信。
但身軀卻本能的要逃離這間屋子,逃離他想要對之出手的這個人。
“這時候想走?”
陸亭舟僅僅是眸光一閃,身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一身鼓蕩之間,大手就抓向了迅速縮手縮身的薛照夜。
呼!
就是這么平平常常的一掌拍下的動作!
轟隆!
卻帶起氣流一炸,好似萬斤炸藥般雷霆轟鳴在了薛照夜的耳中。
手掌還未落下。
恐怖的壓迫感,便讓他口鼻都滲出血來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一起死!”
就在這一瞬間,薛照夜凄厲流血的面容,陡然轉過來,正對陸亭舟,張開嘴巴,吐出了一道血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