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合他在那方丈禪房里聽到的事情,已然明白了這里為什么要叫圣恩寺了。
“駕!”
他不再去想,直接帶著溫青竹下了這座小圣山。
半日之后。
他們已經離開了小圣山范圍之內,乘坐于一匹馬上,溫青竹這個時候主動開口,問道:
“你是不是聽到了是誰讓持國方丈將我們困在圣恩寺了。”
陸亭舟聞言,回道:
“能知道公主你和我會來圣恩寺的人,有誰呢?這是你臨時定下的,除非那個人也知道你母親跟持國的關系,所以才會算定你要進圣恩寺歇息,繼而把我們囚禁在那里。”
溫青竹面色蒼白,眸光之內閃過了一絲悲傷和痛苦。
她的智慧繼承了她的母親。
經過陸亭舟的提醒之后,哪里還能想不到是誰指使的持國方丈。
圣恩寺,不就是因為蒙受圣恩,得以立寺的意思。
而她母親當年跟持國相識,談經論道的時候,她的父親當然也是清楚的。
想明白了這些之后。
溫青竹便不難理解了,持國之所以會背叛母親溫妙音,只能是因為,在持國認識她母親之前,便已經是那位的臣子了。
“這普天之下,哪個人不是他的臣民呢,哪個人又能敢不聽他的呢?”
溫青竹痛苦開口:
“只是我不明白,他為什么要將我囚禁在圣恩寺,這一切背后是因為什么。”
陸亭舟本也在想這個問題。
直到他剛好聽到溫青竹說的“普天之下,哪個不是他的臣民,哪個人敢不聽他的”……
他忽然回身看向了這圣恩寺,道:
“不,這天底下的確還有能稱得上,不是他臣民的一些人,而他要的就是,將這些人都變為他的臣民。”
溫青竹忽然若有所明,喃喃道:
“難怪,難怪他這幾年,幾下中州,甚至于這一年來,便一直住在中州,原來為的是要做這件事……”
她回身去看,圣恩寺已經看不見了。
但溫青竹卻仿佛能看見矗立在中州的一座頂天立地的大佛,這佛不是圣恩寺的佛,而是圣恩寺都要為之仰首的真佛……
也是中原大地的第一佛門正統。
中州,少室山,少禪寺!
“如若傳出去,他的女兒,當今公主被佛門軟禁,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,便是完全的師出有名……”
朝廷行事,從來都是要“正大光明”“冠冕堂皇”,才能安定天下人的民心。
“我們現在逃出了圣恩寺,破壞了他的計劃……他會是什么反應?”
溫青竹喃喃開口。
陸亭舟沒有回答,他雖然也很想見到雍皇難看的神情,但是他卻可以猜測到,就算他們逃出了圣恩寺,破壞了某個計劃,也不會影響太多。
那人已經在中州住了一年之久,必然已經準備的萬無一失,所欠的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罷了。
不可能因為他們的這一點小改變,就不去進行了。
相反,圣恩寺準備囚禁公主不成,反被公主逃脫,仍舊可以作為問罪佛門的名頭。
王權就是大義,力量就是道理。
恰巧,這兩樣東西,都握在那人的手中。
他只是想知道,如果他想的這一切都是對的,那么這件事,會在什么時候開始,或者說……
已經開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