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別人一個公主都在不在乎,自己還多想干什么。
于是乎。
在接下來的日子里,陸亭舟既然不能隨意在皇宮內走動,那么干脆連白天的時間,他都用來練功吐納了。
日夜伴隨著吞吐萬年鮫珠的元氣,他的修為堪稱是一日千里的飛漲。
本身,陸亭舟的根骨資質就是上上佳的那種。
如今,再加上《千古武道禪經》和天下罕有的“萬年鮫珠”作為輔助,他完全享受進了這種每天修為都在暴漲的快感之中。
沒日沒夜的打坐修煉。
真的餓了的時候,出門一看,早就有從青竹宮送過來的頓頓飯菜,還有許多換洗的衣物。
陸亭舟猜測溫青竹對自己這般親近的態度,必然會引起皇宮大內的許多人的注意,卻仍舊沒想到,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后宮那位皇后的耳朵里。
恩寧宮。
大雍朝皇后的住所。
雍皇巡游天下,不僅帶著文武百官,連皇后妃嬪都從“天京城”之中帶了出來,堪稱是一個移動的朝廷。
“原來是救了她的一個小恩人吶……”
修長的白皙手指,摩挲而過懷里的一只小花貓。
這位母儀天下的中年婦人,便是當今的皇后,她的姿容算不上絕美,事實上,很多皇后的面容都算不上絕美,但當皇后不僅僅需要的是姿容。
她看著內宮大太監魚懷恩的畫像,微笑著點頭,道:
“模樣倒是俊俏的,比旻寧家的那個薛昭還要英俊一些,只可惜,是個武人,就算青竹公主有心于他,朝廷也不能讓她下嫁給一個八品魚龍,這像什么樣子。”
畫像上,正是陸亭舟的面容。
“是是是,皇后說的是……”
大太監魚懷恩道:
“可惜了,老奴一開始他這張臉還與那位名滿天下的詩仙才子‘李樂天’相似三分,沒想到,只是一個從安城護送公主過來的小魚龍。”
“李樂天……”
皇后聽到這個名字,似有些恍惚,道:
“三年了,就你還敢稱這個忤逆皇帝的人為詩仙才子。”
“那老奴怎能忘呢,那時候皇后娘娘生辰宴,可是老奴親自從那位詩仙才子手中討要回來的‘詩文’呢。”
皇后悵然,問道:“那首詩,你還記得嗎?”
“當然記得,那一首可是能列入李樂天詩集前十的好詩啊,也只有那樣的詩,才配得上皇后娘娘你。”
魚懷恩說著,就喃喃背誦: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……”
說罷,他嘆息道:“多好的文才,卻偏偏那般犟,就是一字不改,惹怒了陛下,滿門流放,無一幸存。”
“一字不改……”
皇后說著,似回憶起了那個白衣綸巾、瀟灑豪放的青年男子,再看向陸亭舟的畫像,喃喃道:
“確實有相似之處,卻也沒有你說的三分,也就眉宇之間有一分罷了。”
然天下之人,即便有容貌相似者,又豈有才情仿佛者?
畫紙上的,不過八品小魚龍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