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倆的下盤挺穩,應是在扎馬步上下了苦功夫的。”
蕓昭先生還沒有來,在場的姑娘們覺得無聊,不免就把好奇地目光望向了兩位少年。
兩位少年什么時候被這么多位姑娘注視過,緊張得耳朵尖都紅了,走路同手同腳,惹得姑娘們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兩位少年一放好木桶,便逃也似的離開現場,看他們倆那驚慌失措的背影,江笑笑都以為他們身后是不是有什么洪水猛獸了。
不由感嘆:古代的少年也太純情了吧!
不一會兒,正前方緩緩走來一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緩緩走來。
她一頭青絲綰成了百合髻,發間只斜斜插了一抹翠色,整張臉都未施粉黛,一襲青衣委地,渾身透露著一種清冷的感覺。
當直視于她的眼眸時,還是不免會被女子眼中的威勢嚇到。
兩種氣質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,本應該是很違和的,但江笑笑不知道為什么,就覺得這兩種氣質出奇地適合她。
江笑笑整個心神都被那位女子所吸引,她只打量了一眼她的容貌、氣質,而后便把視線放到她的身上去了。
女子集清冷與嚴厲于一身,在看她的第一眼時,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這兩點,但在下一刻,便會情不自禁地被女子行走的身姿所吸引。
她走得不快,也不慢。
既不會給人一種小家子的感覺,也不會給人一種大大咧咧的感覺。
她背脊挺直,昂首挺胸,隨著她的走動,別于發間的簪子竟是不曾晃動半分,可見她的步子有多沉穩。
明明是極熱的天,在場的少女們都受不住熱,伸手給自己扇著風。
但那名女子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,只是不緊不慢的向她們走過來。
江笑笑都看見她鬢角的汗珠了,但她似乎毫無所覺。
江笑笑覺得她不是沒有察覺,而是她自小刻畫在骨子里的禮儀不允許她失禮。
想必這位就是蕓昭先生了吧?
蕓昭先是理了理衣袍才坐下,而后雙手交疊放于腿上。
便是坐在椅子上,背脊也依舊挺直著,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賞心悅目。
不像江笑笑,她只要一沾到椅子,背就會不由自主地靠過去,渾身骨頭都似酥軟了一般。
她也知道這個習慣不好,曾多次要改,但每次都忘記,見到先生那個模樣,背脊下意識地從椅子上抽離,而后挺直了背。
秦婉柔說不出蕓昭先生剛才的動作好在哪里,只知道她的姿勢看起來很優美,給她一種禮儀非常不錯的感覺。
蕓昭先是做了一下自我介紹,便開始授課。
她字正腔圓,保證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到她說的話。
“我希望你們不論什么時候,都能記住這段話。
固頤正視,平肩正背,臂如抱鼓。足閑二寸,端面攝纓。
端股整足,體不搖肘,曰經立;因以微磬曰共立;因以磬折曰肅立;因以垂佩曰卑立。”
蕓昭講完停頓了一下,等大家都記下這段話以后,才解釋這段話的釋義。
見大家都有所收獲,這才把自己準備這個露天場所的原因說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