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景林沒有抱怨,他知道世上并不是人人都能如玉小姐那般。
“賣出去了就好,賣出去了就好,”林彥想去拍他的肩,卻被葉景林避開。
林彥摸了摸鼻子,轉移話題,“對了,你這是準備重操舊業?”
葉景林正色,“林東家,我們還是談正事吧。”
等到談完正事,已經是一刻鐘以后了。
林彥苦兮兮地把人送出去,盯著他的背影暗中腹誹:真是老奸巨猾。
瓷瓶硬生生被他砍價砍到一錢一個,每定做十個還要送一個。
這是筆很大的生意,林彥還沒有法子拒絕。
哪怕掙得銀子少點兒,也總比沒有得掙得好。
葉景林付了五兩的定金以后,便回冷香坊拾綴去了。
因著訂做得多,林瓷坊這邊會在十天之后把這些瓷瓶送到冷香坊。
而江笑笑這面,她正背著滿滿當當一背簍的鮮花。
粗略估計得有三十斤重,江笑笑覺得背起來很輕松,就是走路的速度慢了點兒而已。
這些花,是她這段時間有空就進空間里面收集下來的,也是如法炮制,走到一個隱蔽角落里,取下帷帽,將把這些花塞了進去。
憑借著嘴巧,讓賣菜的嬸子們把用來當墊子的南瓜葉送給了她,搭在花上面,以防被日頭曬干。
南瓜葉已經蔫了,不過也不妨礙什么,反正江笑笑只是用來遮擋太陽的。
一路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,有人滿臉鄙夷,有人則一臉好奇,有人則猜測著她背這一背簍花的目地是什么。
江笑笑不在意,背著背簍從清風徐來的后門走進去。
事實上,這會兒距離她平時下學回到酒樓的時間,已經延遲了足足一個小時。
就在出去找了一圈回來,也沒找到人的江平富急得團團轉的時候,江笑笑就背著滿滿一背簍花,從后門走進來了。
抬眸瞧見爹滿臉焦急的神色以后,江笑笑心里沒由來緊張了一下,神情訕訕:“爹……”
江平富緊繃著臉,見到她安然無恙的模樣,心里那口氣頓時散了,本來想說些什么,但看著閨女背著背簍的模樣,還是什么都沒說。
他跑了過來,一把接過背簍,“你放下來,爹給你接著。”
等江笑笑放松以后,江平富掂量著手里的重量,眉頭不禁皺了皺,臉色逐漸發黑。
江笑笑下意識挺直了背,站在一旁等著訓話,都不敢挪動半分。
就在她以為爹會說出什么指責的話時,江平富嘆了一口氣,“以后放學要去干什么,記得和爹,或者是和你大哥大嫂提前知會一聲。”
他意有所指,“唉……你還小,不知道這世上的人能壞到那個地步,人心險惡。”
江笑笑知道他是在說唐文坤,聞言點點頭,“爹,我知道了。”
江平富板著臉,叱道:“知道什么知道,這么重的背簍,咋不知道提前跟爹說,爹來幫你背。”
雖然他的語氣很兇,但江笑笑一點兒都不怕,反而是抓著他的大手,拍了下胸脯,“爹,不重的,我背得起!”
她眨巴著眼睛,小聲道:
“這……我又沒有提前預知的能力,我也不知道呀!
主要是今天下學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一個賣花的,他告訴我說這花可以買回去釀造花酒,我這不是想著家里有個蒸餾器嘛……
他死活要二兩才賣,我嘴皮子都磨破了,才讓他一兩三錢賣給我。所以這才耽擱了一會兒……”
江笑笑三言兩語,就解釋清楚了今天下午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,同時也為蒸餾器蒸餾出香水找了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