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淵一大早,特意挑了一個墨弦還沒有開始授課的時間,找了過來。
彼時墨弦正端坐于大案后面,一筆一劃寫著字。
“叩~叩~叩~”
他頭也沒抬,“進來。”
祁淵手里拿著一本書,聽見回應旋即就邁步走進去,見此情景并未著急開口,反而站在一旁欣賞他的字。
約莫一盞茶的時間,墨弦擱下毛筆,抬頭就瞧見一張少年的臉孔,他挑了挑眉梢,“景公子一大早是來找我敘舊的?”
話音剛落,墨弦的視線中便多出來一雙修長的手,他驚疑不定,“你這是?”
祁淵鄭重其事道:“受人所托,忠人之事。麻煩先生幫忙把手札轉交給江笑笑。”
墨弦眉頭微擰,“江笑笑?”
他點頭示意。
墨軒抬眼打量著他,觀察了半天,卻發現根本從他的神情當中判斷出什么,語氣略顯躊躇。
“公子何時認識了江笑笑?她,她是個好丫頭,你別……”
祁淵眉心一跳,先生這么說……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,先生的言外之意是在說他不好?
這個猜測讓他如鯁在喉,身體也僵硬了下來。
他木著臉,“最近正在體驗人生百態,所以接了一些活兒,恰好去了江笑笑幫忙看田適不適合種花。”
他這么一說,墨弦就明白了幾分,摸著下巴來回掃視了他好幾眼,“行吧,手札放這兒,待會兒下課再轉交給他。”
祁淵放下手札,便淡然地離開了這里。
好在這會兒時間還很早,一路上并未碰見什么人。
待人走了以后,墨弦眼底出現一抹沉思,但愿是他說的這樣吧。
另一頭。
江河把食材卸下牛車,便匆忙跑到了秦府去拜訪秦修遠。
得知了想要的信息以后,江河那一顆心才算是放了回去,秦修遠找到的那個赫赫有名的花匠,年齡差不多就是十六七歲左右。
兩相對比下來,倒是沒有什么出入。
有秦修遠幫忙找到很厲害的武功高手在先,江河就先入為主地相信他的人脈很廣,找到一位擅長種花看土的花匠也不是什么難事兒。
自然就不知道他這次找的花匠出了差錯。
不過此差錯并非彼差錯。
花匠是花匠沒錯,但這其中的“水分”很大。
多是坑蒙拐騙,積攢名聲而來。
秦修遠也是被“花匠”裝腔弄事搞出來的名聲給麻痹了,否則也不可能把這樣的花匠帶到江笑笑家里去。
秦婉柔要知道了,非得削死他不可。
最后倒是弄巧成拙了。
也幸好夜北把人截了下來,否則秦修遠就該擔心擔心那個水分很大的花匠,要怎么從江笑笑的魔爪下逃出來了。
云閑別莊內,也就是祁淵居住的那個莊子里,此時正發生著這樣的一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