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衛眼里閃過錯愕,但還是依著他的意思,用輕功把他帶下了房頂。
傅明鶴剛剛在縣衙睡下沒多久就被驚醒,也顧不得穿衣服了,慌忙披好外衫,穿好鞋就往外跑。
剛一出門,便瞧見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對著他。
傅明鶴腳步停頓下來,眼帶疑惑:“王爺?”
祁淵轉過身,語氣淡淡:“方才弄出來的騷動,是本王命人做的,傅大人不必驚慌,本王與你一道去看看,有什么損失便算在本王頭上。”
暗衛眼里閃過驚疑,一臉欲言又止,他很想問一下景安王為什么要包庇那兩人,但他只是陛下派遣過來保護景安王的下屬罷了,對于他的決定無權過問,也就打消了想法,安靜跟在他身后。
傅明鶴眼里閃過深思,半晌才吐出一個“好”字。
縣衙燈火通明,被老虎和湯圓嚇到腿軟的衙役瞧見傅明鶴來了,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恭敬道:“傅大人。”
傅明鶴點頭回應:“嗯,是怎么一回事?”
兩人腦海里,情不自禁就浮現那位蒙面少年說過的話,嘴角抽了抽。
這就是他說的,沒有做什么太過分的事情?
他們去牢房里探查過了,牢房里沒有少人,但是有一處關押犯人的鐵柵欄看起來明顯就不對勁,像是被人用巨力掰過,然后又還原回去。
而那間牢房里面的犯人已經暈了過去,驗傷之后,發現那個男人雙手手腕盡斷,小腿處被人踹了一腳,如果沒有意外,今后可能都要跛著腳走路了。
那個男人暗處還受了很多傷,傷不致命,但卻能讓人痛很長一段時間,一想起這個,兩人就有些膽寒。
另外兩個女人的傷雖然不如他受得重,不過卻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兩人把在牢房里面看到的情況,以及兩個黑衣人的事情如實稟報給了傅明鶴。
“我知道了,帶我去牢房里瞧一瞧。”
兩人抬眸,細細觀察了一下,發現傅大人好像對此并不覺得很意外的模樣,都有些懵。
直至傅明鶴皺眉,兩人才反應過來,連忙帶路。
待步入牢房,看清楚了被毆打的人是誰以后,傅明鶴眉心狂跳,若有所思地看向身旁一言不發的少年。
“景安王這是何意?”
祁淵但笑不語,視線觸及到鐵柵欄,眉梢微微上挑。
旁邊的衙役得知了他的身份,皆是一臉誠惶誠恐,艱難地吞了吞口水。
與傅大人同行的人,竟然是王爺?!
衙役們連忙見禮。
就在傅明鶴以為得不到他的回應時,祁淵開口了,“諸位不必多禮,起吧。”
側目凝視傅明鶴,語氣顯得很平靜,“沒什么意思,就是單純看人販子不爽,所以把他們打了一頓。”
傅明鶴心里是不信這個說辭的,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么,沖他拱手道:“下官看過了,也沒有什么損失,王爺請回吧。”
祁淵瞇著眼睛叮囑了一句,“本王交待給你的事情,不要忘記了。”
“下官銘記在心,明天便能處理好。”
“嗯,”祁淵應了一聲,閑庭信步走出牢房。
傅明鶴長嘆一口氣,他總覺得景安王對江河一家的態度太好了。
好到他都有些羨慕。
原以為在臨沂縣那邊碰見景安王只是個巧合,但自從景安王讓他去散布一個消息后,他就愈發覺得不是個巧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