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咬人是因為做外門弟子時經常和人打架所以養出的習慣，她動手得太突然，他下意識的張嘴。
這個狼崽子能給她咬出尋仙境都消不掉的牙印，怎么這時候躺在那里等著被打？
“不還手……”葉楚憐的問題似乎有些難住了岑裕，他歪頭想了想，才回答她，“被打，太疼了，弟子打不過。”
葉楚憐：？
這是在逗她嗎？
相識數百年，岑裕和她喊疼的次數屈指可數，那還是他們已經親密無間以后的事情。
如今是怎么回事，這個小狼崽子跟她說了什么？
難道是因為這五年期間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，所以才讓岑裕便成了那副樣子？
狼崽子如今還不是狼崽子？
這個是真的無解，岑裕不愿意告訴她做外門弟子那幾年的事情。
她猜測可能是因為那幾年發生了一些岑裕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，她不在意這些，只想著以后對他更好一些，便沒有去做調查。
如果說真的有這樣的事，她現在帶走岑裕，是不是就能避免他變成曾經那副樣子？
“他們經常欺負你嗎？”
岑裕頭上的血染紅了帕子，他嘴角還帶著點點殷紅，即便他現在尚未拜師，但她捧在心尖上人被打成這樣，她如何不心疼。
葉楚憐這么問，岑裕忽然微微低了低頭，使得頭上的傷口更加明顯。
“弟子資質愚鈍，不敵幾位師兄。”
他頭上的血并沒有完全止住，此時微微低著頭，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雙眼睛有些泛紅，頗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葉楚憐那顆心就如同被針扎了一番似的，她本就十分的護犢子，這人又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。
“他們欺負你，我讓師兄狠狠的罰他們。”
這話是真的，葉楚憐身為劍仙門九長老有這個徇私的權利，只是此時搭配上她的奶音就頗有些像小孩子告狀似的任性了。
當然了，她有這個任性的權利。
“弟子多謝九長老。”
似乎是被葉楚憐的行為取悅，岑裕這才把頭抬起來，此時此刻他眼中已經滿是平靜，仿佛之前的種種都未曾發生過。
看著他這雙透著純良的雙眼，葉楚憐心口忽然疼了一下，這種疼痛并不嚴重，也不是因為什么傷痛。
她只是想起之前的事情。
她想起了她用歸云劍殺了岑裕的事情。
歸云劍是她的本命法寶，里面運轉的是尋仙境的靈力。
是她，親手用歸云劍貫穿了岑裕的心臟。
在那片終年不化的雪原之上，鮮血燙化了地上的積雪，也染紅了歸云劍的劍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