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仙門是名門大派,規矩也算是比較多的,故而像這樣欺負人的行徑,自然是要找少有人來的地方。
靜謐的林中,只有葉楚憐和岑裕兩個人,他們一個八歲一個五歲的年齡,使得這有些曖昧的舉動失了幾分味道。
葉楚憐完全是被岑裕壓在身底下,他雙眼泛紅,眼中的情緒已經收斂,此時只剩下如墨般的深沉。
這樣子,像極了初見時的狼崽子,甚至比當初的狼崽子還要瘋。
“你是九長老?”岑裕開口問,“這里是劍仙門?”
他的聲音發啞,但仔細聽還能聽出屬于孩童的稚嫩,只是這孩子從小就瘋癲得不像個正常孩子,葉楚憐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“我是九長老,這里是劍仙門。”葉楚憐感覺岑裕的血滴到自己臉上,打算拿帕子給他擦一擦,可岑裕壓她壓得太緊,她掏不出帕子,“能起來嗎?”
如果動手,百來個岑裕也不是葉楚憐的對手,但她怎么舍得對他下手?
如果不動手,拼力氣葉楚憐根本推不動岑裕。
明明只差三歲,可如今的身高差了不是一星半點,不用靈力葉楚憐哪兒哪兒都比不過岑裕。
她問岑裕能不能起來,后者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,他趕緊坐起來,剛剛挨打的不適讓他身子晃了晃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葉楚憐終于逃脫禁錮,也終于有坐下來比她站著還矮的人,一時之間心情還不錯了些。
她從小包包里翻帕子,一邊翻一邊無奈于韓霜雪到底給她塞了多少零食,竟讓她連帕子都找不到。
她低頭在包里翻找,岑裕就這么看著她翻,自然也就看到了那數不清的零食,不知想到了什么,嘴角竟然有了些笑意。
“弟子岑裕,見過九長老。”
類似的話被不同人說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,岑裕的語氣里沒有剛剛那幾個弟子的敷衍,卻也沒有那么出自真心的喚出這聲九長老。
葉楚憐知道如今的自己不能服眾,更知道岑裕原本想要的師尊不是自己,那時候的他只認晉南,根本不愿意搭理那個被眾人寵上天的“小公主”。
“如果你拜我為師,我就帶你一起去找掌門大師兄學藝,不只是大師兄,只要你想學,這劍仙門所有的長老都能教你。”
這是當初葉楚憐拉攏岑裕時說的話,也就是這一點讓岑裕同意拜她為師。
這話是他們兩個偷著說的,如果讓晉南和韓霜雪知道了,估計死都不會同意的。
這個狼崽子是她用多少年的真心換來的,所以這個時候的岑裕用什么語氣她都不意外。
這是她從未參與過的時間。
葉楚憐終于是翻出了帕子,她的吃穿用度,哪怕是一方小小的繡帕,也是上好的布料搭配上最精良的花樣。
其實她是能給岑裕用一個凈身術法的,他的傷她處理起來也不難,實在是她現在處于一個尷尬的時期,那是真的空有修為而什么都不會。
這時候不能暴露,所以葉楚憐只能毫無意義的用帕子給岑裕擦拭頭上的鮮血。
岑裕身上的傷是被打出來的,他入門才一年時間,又因為以前的苦難比同齡人瘦弱些,根本不可能是那幾個養得壯碩的弟子的對手。
“他們打你,你做什么躲也不躲?”
在葉楚憐的印象中,岑裕是個有仇必報的人,曾經的那個牙印,也是她擅自脫他衣服想給他上藥時咬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