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那個老舊的小區呢,最近那里可是時常發生事情!」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警察說到。
“連警官,聽說你曾經也住在這區域?」戴眼鏡的警察繼續說著話。而駕著車的連警官仍就避而不答。
「算了,像你們這年輕一輩的警察還真不懂禮貌,前輩問了幾聲也一言不答,你可知道我們身為前輩經歷了多少,真希望這次別
要像上次的銀行搶案,尸骨零散,死了不知道多少人,我連受害者的胃跟腸子都看見了呢!一到現場還有人質被挾持..................你有在聽嗎?」
「有的,陳警官,我正在開車,所以無法回復您的話,十分抱歉。」還沒等他講完,連警官便打斷了他的話。
冰冷的語氣跟絲毫沒有改變的表情都讓現場氣氛降到冰點。
「嘖,果然跟局里說的一樣,來了一個如同冰山的女人。」陳警官不耐煩的喃喃幾句,他把頭甩開,看著滿是霧氣的窗戶。
這位冷酷且特立獨行的連警官是一位20歲出頭的菜鳥,但因為卓越的表現,在警局里聲譽極佳,只是為人冷淡,不愛交談,所以也沒交到什么朋友。
連警官的眼底下冒著又大又深的黑眼圈,看得出來是熬夜多天所形成的,本來清澈的雙眼跟有朝氣的眉毛都顯得疲累,或許今天的她是不堪疲勞才顯得如此沉默。她專心的看著前方,雨刷不斷地將擋風玻璃的霧氣洗刷掉,夏季連夜的暴雨讓山區飄著一陣濃濃的霉味。
「這里是北區總局,五號對講機......」對講機發出了聲音,劃破了尷尬的沉默。
「收到!」連警官回復著。
「曉盈,這里是我,喬治,跟你想的一樣,就是褐色那棟公寓的三樓。」對講機的一方似乎是連警官的朋友。
“知道了......」曉盈的手抖了一下,她似乎不像剛剛那樣如此冷靜,只是那嚴肅的性格隱藏住內心的波蕩。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,似乎早已預料到是那棟房子,只是缺乏證實,但即便早已有心理準備,仍感到無比恐懼。神經就像被抽住一樣,肩膀像是被兩塊沉重的大石子壓著,全身無法控制的顫抖著,后頸的毛發倒豎了起來。
“別緊張,已經有組員抵達了,他似乎還有生命跡象,只是......」對講機一頭的男子試圖安撫著她的心情,卻又突然沉默不語。
“我沒事!先這樣,如果有消息再通報回去給你!」曉盈的回答十分篤定,卻難掩顫抖,其實所有人都感受得到她的恐懼以及不安,包括旁邊的陳警官。她突然地打斷,無疑是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,至少她已經知道最想知道的答案「他還活著」。
一旁的陳警官看向曉盈的側臉,他似乎了解為何剛剛她不答復,并不是有心要冷落他,而是絲毫沒有心情。他為剛剛的言語感到抱歉,想要安慰她卻不知要從何開始。
“是這樣啊......其實我之前認識的人也發生過命案,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感受......其實你不用想太......」
「陳警官我沒事。再過五分鐘就要抵達了,先準備一下吧!」曉盈又再次打斷他說話,這時的她不像剛剛那樣恐懼,而顯得堅決鎮定,她眼角的淚水也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褐色的老舊公寓,有別于一般新建的房子和小區,一樓的大門早已拆除,沒有任何的電鈴跟對講機,受了水氣而生銹的門牌看不清上面寫了什么。藤蔓叢生在信箱上,連投信口都無法使用。這棟公寓坐立于新北市的一個偏僻區域,公寓后方便是深山,那片深山比起觀光區的繁花似錦,可以說是草木零落一片荒涼,除了駕車以外是難以抵達的,連最近的公車站都要10分鐘的路程。更別說距離20公里遠的捷運了。
這間公寓在晚間八點時報案,報案的男士是一個20出頭的男子,斷續的語句及恐懼的聲音聲稱這公寓的三樓發生了一起兇殺命案,很快的警方便派了警員、警探、法醫跟救護車過去。
才過不到20分鐘便被警車包圍著,還有一輛救護車。曉盈也在25分鐘后趕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