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時這個名字,趙舒岸一直在調查,可時至今日,仍然一無所獲,她仿佛是憑空出現。
只要她不說,就無人知曉她來自何處。
孟晚尋明白趙舒岸話外的意思,她撩了撩鬢發,笑道:
“多謝殿下關心,不過屬下獨自漂泊慣了,不喜有太多牽絆。”
這是敷衍趙舒岸之言,也是她真實的心境。
雖然人生海海,行走其中,免不得與他人產生羈絆,但在順其自然之前,她希望能躲就躲。
趙舒岸若有所思,沒有再多說,二人一路沉默,到了他的私宅。
胡福兒與胡旺兒離開胡家后,就一直住在這里,由婢女照看。
進門前,孟晚尋開口問道:“林素云如何了?”
明明不是她害的人,可不知為何,一提到林素云母女,心中就會變得沉重,愧疚不安。
孟晚尋猜測是因為原身留下的記憶與意識,若果真如此,待她離開后,原身如果能回來,說不定也能變得良善許多。
“還在醫治,除了外傷,還有從前未曾發現的內傷。”
趙舒岸一邊往里走,一邊回道。
他手中拿著糖葫蘆,是胡家姐弟倆最喜歡的。
“岸哥哥,你來了。”一個歡喜的女子聲音傳到耳中。
隨后走進宅子的孟晚尋看到柳清清,立刻垮下了臉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滿眼都是趙舒岸的柳清清,看到孟晚尋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。
旋即,她微微一笑,親熱地走上前來。
“孟仵作也來了,昨日之事多有得罪。”
孟晚尋沒有說話,直接越過她,去看胡福兒姐弟。
柳清清搶先一步走到胡福兒身側,用右手攬住她。
“福兒和旺兒希望我日日都能陪著他們,我若無事,都會在這里。”
孟晚尋蹲下來,用帕子幫胡旺兒擦掉臉上的泥土后,扭頭看向柳清清。
“柳姑娘左手被門夾了,額頭磕傷了,還能來照顧他們,真真是用心。”
趙舒岸將糖葫蘆分給姐弟倆,語氣冷淡道:“他們有婢女照顧,你受了傷,就莫要往這里跑。”
“岸哥哥,我這點傷不打緊,他們還這么小,需要人陪。”
柳清清用憐愛的目光望著姐弟倆,聲音溫柔如水。
胡福兒似懂非懂,抱住柳清清的腿,膽怯地看向趙舒岸:“我喜歡柳姐姐,不要趕她走。”
“柳姐姐最好了。”
胡旺兒學著他姐姐的模樣,拉住柳清清的手。
孟晚尋看著姐弟倆的模樣,不禁暗自佩服柳清清。
為了趙舒岸,她什么事都肯下功夫,可惜她在姐弟倆身上用的心也只能騙騙小孩。
胡福兒紅色的衣擺都濕了,也不見柳清清幫忙換掉。
胡旺兒臉上的泥土都干了,還是她方才擦掉的。
“綠夏。”孟晚尋喚來婢女,語氣嚴肅,“福兒衣服都濕了,還不快帶她換了去。”
綠夏匆匆從屋里出來,翻看了胡福兒的衣擺,不安道:
“是奴婢照顧不周,奴婢見柳姑娘在,便去給他們做點心了,請殿下恕罪。”
柳清清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,不過一瞬間,她就一臉愧疚。
“我只顧著和他們玩鬧了,是我的疏忽。”
趙舒岸沒有理會她,對綠夏道:“以后你只管照顧他倆,其他事不必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