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按照您的吩咐,屬下已經派人前往金陵周家查探了。”
趙舒岸“嗯”了一聲,他手上拿的兵書,半天都沒有翻到下一頁。
“寄風,你覺得景王妃與孟時,有沒有可能是同一人?”
“絕不可能。”寄風毫不猶豫道。
“殿下,您是不是太累了,孟時頂多是景王妃安插在殿下身邊的眼線。
如今王妃瘋了,她留在順天府沒有任何意義,故選擇了離開。”
雖然景王妃與孟時之間有太多可疑之處,但寄風從未想過她們會是同一人。
景王妃何等尊貴何等驕縱,怎么可能會驗尸查毒,還在順天府與官差稱兄道弟。
在寄風看來,孟晚尋與柳清清是同一人的可能性,都比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大。
趙舒岸揉了揉眉心,孟晚尋與孟時都離開了盛京,令他查無可查。
“與邊境安危相比,這些都是小事,先派親信暗中調查,其他事等本王回京再說。”
孟晚尋暫時沒有危害景王府,也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,不必急著尋根刨底。
寄風看著趙舒岸眼中的落寞,知道他在想關于孟時的事。
“殿下,或許孟時有她自己的苦衷,她在順天府的種種,看起來也不像是裝的,還為您擋箭,陪您去礦山。”
趙舒岸對孟時前后的態度變化,他都看在了眼里。
孟時剛來順天府,趙舒岸對她充滿懷疑,一直派人盯著她。
后來孟時陪著趙舒岸查過幾樁命案后,盯著孟時的人就被撤回了。
再后來孟時替趙舒岸擋了一箭,從那以后,趙舒岸對孟時多了幾分留意。
第二次去青石縣時,趙舒岸還特意讓他去買了孟時愛吃的冰糖金桔干和糖姜片。
同意孟時離開順天府,也是因為趙舒岸經歷過礦山一案后,擔心長此以往,孟時留在順天府會遇到危險。
寄風覺得在趙舒岸心中,孟時已經算得上半個值得信任的朋友了。
偏偏這半個朋友,與心腸歹毒的景王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。
他只希望景王妃是真的瘋了,這樣趙舒岸對孟時的失望就會小一些。
趙舒岸眉頭舒展,一抹苦笑勾勒著唇角,延伸至深邃的雙眸。
他與孟時相識小半年,本以為對她了如指掌,沒想到卻是從未看透。
甚至她那張傷疤猙獰的面孔,都可能是假的。
想到這里,趙舒岸的瞳孔倏然一變。
“去將云江天叫來。”
寄風不敢怠慢,馬不停蹄地將在街市巡邏的云江天帶到了景王府。
突然被叫來的云江天一頭霧水,趙舒岸因為要去北境,已經移交順天府事務。
“拜見殿下。”
“你是不是見過孟時的真容?”
“是。”云江天如實回道。
趙舒岸看了看桌上的筆墨紙硯,命令道:“畫出來。”
“殿下恕罪,卑職曾答應孟時,絕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相貌。”
云江天跪下來,語氣堅決地拒絕道。
君子一諾重如千斤,就算趙舒岸將他殺了,他也不會畫孟時的畫像。
“孟時生得粉腮玉面,為何要費盡心機藏住容貌,你可曾想過?”
“孟時有她的苦衷……”
說到這里,云江天才驚覺趙舒岸在詐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