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風止見她黯然神傷,忙道:“只是感覺相同,其實有些事早就過去了,不必再去回想。”
孟晚尋點點頭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原身的回憶,為何會影響到她的情緒?
明明發生的事與她無關,可在她的腦海里浮現時,那種真真切切的心酸,令她久久無法釋懷。
殷風止看出她的不對勁,岔開了話題。
“我為你準備的蜜餞和點心,就放在風神背上的褡褳里,你別忘了吃。
還有一些北境新奇的小玩意,給你路上解悶,帶回去送給你的朋友也可以。”
孟晚尋壓制住內心不安分的消沉情緒,抬頭笑道:“謝謝殷兄,我都沒為你準備什么。”
殷風止拉了拉衣袖,得意道:“一百兩,夠我喝幾頓好酒了。”
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袂,在昏暗的原野之上,恍如謫仙。
二人一路談笑,大多數時候都是殷風止講述他在游歷過程中的趣聞。
孟晚尋聽得津津有味,心中受原身影響的陰霾一掃而盡。
這個交通不發達的世界,聽起來不必二十一世紀遜色。
從云城到軍營,本來有很長一段路,但今晚似乎距離很近,孟晚尋尚且意猶未盡,軍營就近在眼前了。
她將手中的燈籠遞給殷風止,道:“你騎風神回去吧,明日我要經過云城,到時你在必經之路等我就行。”
殷風止低著頭,依依不舍地望著她。
他抬起手,欲幫孟晚尋整理被風吹亂的額發。
“咳咳!”
兩聲咳嗽傳來,孟晚尋撇了撇嘴,聲音太過熟悉,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。
“拜見景王殿下。”
殷風止從孟晚尋額邊縮回手,看向趙舒岸。
趙舒岸面無表情,瞥了一眼孟晚尋身上的斗篷。
“二位這是?”
“殷兄送我回來。”孟晚尋解釋道。
她將斗篷脫下,踮起腳尖披到了殷風止身上。
“殷兄,你快些回去吧,天黑路滑,行路小心些。”
“保重。”
殷風止翻身上馬,一手提著燈籠,一手拉住韁繩。
“景王殿下,殷某告辭。”
趙舒岸拱了拱手,淡笑道:“到了盛京,務必來景王府喝酒。”
“記得寫信給我!”
孟晚尋追在馬后,大聲叮囑道。
殷風止與老道士同行,她總有點不放心。
“如此不舍,為何不留下?”趙舒岸戲謔道。
孟晚尋本想爭辯兩句,不料腦海里又浮現出原身的記憶,令她看面前這個男人,越看越生氣。
她蹬了趙舒岸一眼,什么都沒說,大步朝軍營里走去。
“孟時,站住!”趙舒岸厲聲命令道。
“回京途中,鎮北侯就交給你了,回了盛京,你也可暫住孟府。”
孟晚尋黛眉微蹙,扭頭看向趙舒岸:“什么意思?”
難道趙舒岸又在懷疑什么?故意說這些話試探她?
趙舒岸靠近她,附在她耳邊,低聲說道:
“鎮北侯的病,你我心知肚明,最要緊的是回了盛京,不能出半點差錯。”
鎮北侯裝病一事,從得知孟時在軍營的那一刻起,他就猜到了。
而且根據他安插在北莽的細作來報,呼延宇愿意交出解藥,也與孟時有很大的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