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祺現在是村里懲惡揚善的大英雄,許冬兒不能當村里人面找他的不痛快,她要證明給村里人看,她沒欺負趙祺這沒爹媽的孩子。
她對她家幫工很友善。
但出門她就變了臉。
“趙祺,其他的我就不說了,墻洞你今晚必須給我糊好,要不然明天不管你的飯!”
趙祺聽著沒說話。
下午磨完面他是準備回去糊墻洞來著,但村里人都勸他別那么老實,為只雞做一個月工虧大了,該偷懶時就偷懶。
他能怎么辦。
頭暈著,村民還這么關心他,他又想多打聽些注意事項,只能摸魚。
可這個女人怎么一點都不知恩圖報,連個謝字都不說就算了,還不想管他的飯。
她是以為她做的飯很好吃么,不是山窮水盡他真不想吃。
到家,許冬兒吩咐趙祺和面烙餅。
趙祺不會,但也沒推脫的資格,硬著頭皮上了。
先拿盆舀半盆水,再要放面時被許冬兒攔下,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和面啊。”
“你爹這樣教你的?”
“沒教,我自學的。”
……
一番奚落后,趙祺被趕到了灶下燒火,又因掌握不了許冬兒需要的火候,被嫌棄得像狗。
而許冬兒呢,指望不上趙祺,被迫優秀。
將中午許大吉帶回來的鮮筍切絲炒了,又把在村頭田埂上找的一撮野蔥切碎和在雜糧面里,再往里頭放一大勺油,烙的時候鍋里又搽一層油。
最后端上桌的小餅兩面焦黃,中間軟,香氣撲鼻,把許大利饞得直咽口水。
“何鈺,你辛苦了,來,多吃點。”
中午沒發揮好,這會兒許冬兒覺得自己行了,搶下趙祺已經夾上筷子的餅,夾到了何鈺碗里。
那張餅油滴滴的,是她特意開小灶為何鈺烙的,一番心意,哪能給趙祺吃了。
可何鈺并不領情,看著許冬兒笑得比花還艷的臉,默默把椅子往旁邊挪了些。
他承認許冬兒不丑,再白點就是個大美人,他其實也并不討厭她。
可他沒錢,不敢泡她。
因為趙祺說了,這女人就是窮怕了想賴上他得些好處,若最后發現他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,呵呵,會不會聯合她兩個哥哥,把他給殺啰。
想到這,何鈺老老實實自己動手夾了個餅,正要吃,忽聽門外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喊道,“趙祺,我爹請你和你七舅去我家吃飯,有事跟你說。”
是朱寶妹!
何鈺來了精神,餅也不吃了,忙催趙祺快過去。
趙祺落水受涼,撐了大半日已由頭暈發展為發熱了,沒什么胃口,只想吃個餅早些回去躺著,等晚上再起來糊墻。
但想朱允道找他興許是要過問他打人的事,還是隨何鈺過去了。
到西邊,朱家的菜很豐盛,除雞鴨魚肉外還備了酒,按雨山村的風俗來看,不是便飯,而是一桌正式酒席。
落座,朱允道對趙祺打人一事只字不提,客套幾句便開門見山道,“趙祺呀,我就寶妹這么一個閨女,針黹女紅,讀書識字她都會,我想把她許…”
“朱叔,我吃油膩的東西反胃,告辭。”
“…配給你為妻~”
朱允道最后幾個字還沒出口,趙祺已經起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