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又如何,他還不是一個為只雞給人做工一個月的傻小子,磨面的活也沒人替他干。
“冬兒,日后再見著潘梁那畜牲,可要躲遠著些,別招惹他。”
“是啊,冬兒,你已經是大姑娘了,穿衣裳得裹緊了,你這面前松松散散的,別說潘梁,就是村里其他后生瞅見了也丟人。”
幾個大嬸七嘴八舌教導著沒爹娘教的許冬兒。
“嗯嗯。”
面對她們的好意,許冬兒乖巧點頭應著,心里卻是別的想法。
女人的資本,古代大嬸們不懂。
她這身體才十六歲,正是發育的時候,得敞開了長,穿來那天她就把身上裹的布條扔了。
綁著不舒服。
還有,她已經不是大嬸們眼中那個只敢在兩個哥哥面前橫的許冬兒了。
就在剛才,她差點給潘梁那無賴來了個斷子絕孫踢,只是數到二的時候趙祺出了手。
道聲你們忙,許冬兒離開熱心大嬸的包圍來到趙祺身邊,作勢要接趙祺手里的磨柄。
“我來磨吧,你去歇會。”
剛才的事,她對趙祺好感加一,但沒說謝謝,因為她自覺昨晚已提前對趙祺以身相報了,可這會這么多人看著,客氣一下還是有必要的。
“行,你來吧。”
然趙祺沒客氣,真就讓她磨了。
許冬兒......
剛才加一的好感沒了。
嚯嚯磨了兩刻鐘,許冬兒手脹腰酸。
再看趙祺,翹著二郎腿躺在一張不知誰讓給他的搖椅上,和排隊的村民嘮得火熱。
許冬兒心中有氣,本想丟了磨柄喊他來,可巧聽他們聊起了潘梁,她索性耐著性子也聽幾句。
一聽,那潘梁真叫不是個東西。
他哥死后,他霸著嫂子不讓改嫁不說,有事沒事還愛調戲村里姑娘媳婦,經常被打得半死。
挨了打他就干些缺德帶冒煙的事。
堵人家煙囪,往人家曬的衣裳上潑大糞,放人家水田里的水,掐別人地里豆苗,瓜苗,棉花苗。
總之偷雞摸狗,除了殺人,壞事做盡。
朱允道找過他幾次,可他屢教不改,沒辦法,朱允道只得讓村里人見他繞道,好賴不提他的。
所以剛才許冬兒那出,村里人見著都不敢吭聲,怕他報復。
“趙祺,你來磨會,我去趟茅房。”聽得差不多,許冬兒交代一聲去了。
去了就再沒回來。
沒有雇主干活,幫工閑著的道理。
她回家睡覺去了。
一覺睡到日落西山才著急忙慌起來做晚飯,但趙祺的面還沒磨回來。
難不成他半路被潘梁埋伏了?
待許冬兒急吼吼找到三英家,卻見趙祺面早磨完了,還悠哉悠哉的和些個漢子婆娘們聊得歡。
仔細聽,居然還有好幾個大嬸保媒,要把剛才她見著的,那個叫三英的姑娘許給趙祺做媳婦。
“趙祺有啥好的,不就有副好皮么,來吧來吧,都來做我外甥媳婦,以后好好孝敬我。”
嘀嘀咕咕小話說完,許冬兒揚起笑臉沖人群喊道,“趙祺,面磨好沒?我得做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