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要問你是人是鬼,你把門打開,我有話要與你說。”
是朱寶妹的聲音。
吁!
許冬兒快跳出胸腔的小心臟終于老實了。
忙下床點亮蠟燭開門讓朱寶妹進來。
她正需要人打聽她跳水后發生的事情,也不管朱寶妹那親娘要逼死她的事。
唉,那都是肖氏造的孽,和寶妹無關。
進來屋里,朱寶妹也絲毫沒有要為她親娘逼許冬兒死的事表示歉意,只不緊不慢的打量著屋里,最后視線落在遮著墻洞的掛畫上。
至跟前,她抬起一根素白纖指,撩開掛畫瞅了瞅,接著坐在窗前椅子上,看了許冬兒半晌,忽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冷笑。
許冬兒早被朱寶妹看得心里發毛,現在觀她笑得似不懷好意,也沒個好臉色,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你傻。”
許冬兒莫名其妙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哼~”
朱寶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眼神里有哀其不幸,又有怒其不爭,“我問你,趙祺是不是答應你,要和你一起跳下水去?”
許冬兒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老實答了聲嗯。
朱寶妹臉一沉,起了幾分氣,“但他沒跳,誆騙你落水后,村里人沒再揪他的錯,可他心虛膽怯連行李都未及收拾,當時就騎著毛驢走了,對了,還有他那七...”
“你不要胡說,趙祺不是那種人。”不等朱寶妹把最后一個字說出口,許冬兒就給她懟了回去。
“哼,我胡說。”
朱寶妹走近許冬兒幾步,每進出一口氣都緩慢而深沉,好似在苦口婆心勸說自己誤入迷途的親姐妹。
“你被趙祺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給騙了,他若真有心代你去死,早就搶先你一步跳入河中,何必那般拖拉。
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!”
嗯…
看著朱寶妹,許冬兒抿了抿唇,將要說什么又詞窮。
當時落水后,沒見趙祺跟著一起跳下來,這個念頭就在她腦海里縈繞,只是一直不愿相信。
現在聽朱寶妹說出來,她有幾分心寒。
但仍不信服,不信她被趙祺所欺騙。
不愿面對,亦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費口舌,許冬兒遂道,“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嗎,什么事?”
朱寶妹重重沉了一口氣,同樣也不想再多說什么,讓許冬兒自己去判斷。
坐回椅子上,她道,“你回來時村民見你的態度,你都看見了。”
“看見了,都被我嚇著了,別以為我大哥二哥不在家就想欺負我。”
說到這里,許冬兒轉而問朱寶妹,“對了,你可知我大哥二哥去哪了,怎么還沒回?”
朱寶妹看了許冬兒一眼,眼神又如許冬兒第一次見她那般,夾雜著一絲怨恨,但更多的是憐憫。
“你二哥見你落水,不顧大家阻攔跟著跳下去了。”
“……那…那我大哥呢?”許冬兒眼角流下兩行清淚,木然問道。
落水后,她依稀聽得她二哥喊了一聲“冬兒我來救你”,可昨天她在河灘上找了一天,并沒有見到人。
他二哥只怕是兇多吉少,但她大哥為什么又不見人。
“昨日你大哥找潘梁尋仇,廝打中潘梁不慎持刀將自己捅死,可事由你大哥起,他當場被趕來村里巡查洪災的衙門官兵帶走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