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許冬兒聞趙祺一身酒氣,趕緊掩鼻閃到一邊,生怕趙祺下一秒會吐她身上,又盼著趙祺倒地上摔個狗吃屎才好。
雖說她沒承認趙祺原配夫人的身份,但周遭人都這么看她。
可今日趙祺帶了陳竹青去應酬,不帶她。
他是覺她這鄉下來的原配夫人拿不出手還是怎地。
摔不死他。
婆子不知許冬兒那些矯情的小心思,當她還別扭著趙祺,拉不下臉去扶他。
忙搶上前扶著搖搖晃晃要倒的趙祺,直替他說好話,“夫人,您也別怪東家醉酒,他那也是身不由己。
您說,東家要想買賣興旺,咱宜都城里的各路商販大小官吏,哪一個他能得罪。
吃了張家的請,就不能再不吃李家的請。
這不,今日沈大人又派人下帖來請了,請東家明日務必過他府上一趟。
明日啊,東家少不得又是這著回來,您還是得多擔待著些吧。”
婆子都懂的道理,許冬兒豈有不懂的,但她就撇著臉不理趙祺。
還是那句話,趙祺沒帶她玩。
說罷話的婆子攙著趙祺等半天,見許冬兒絲毫沒有要伸手扶的意思,扯臉把趙祺往她身上一塞,“夫人,您快扶東家去屋里躺著吧,婆子我去拿醒酒湯來。”
“誒,你扶他進去,我去拿醒酒...”
許冬兒最后一個字沒說完,劉婆子已經拐過廊下沒了影。
“冬兒,我是不是太重了,壓著你了吧,我自己能走,呃~”
打個酒嗝,趙祺輕推開許冬兒,往前走著貓步,似在對許冬兒說,又似自言自語的囁嚅道,“幸虧古~的酒…酒~含~低,要不然氯…氯~他~都救不了我。”
!!?
許冬兒似乎是聽到了些很違和的東西,跟在后面緊問道,“趙祺,你剛才說什么了?”
一個醉酒的人,自己說了什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。
比方說現在的趙祺。
他時空錯亂,沒理許冬兒的質問,站在兩扇刷漆雕花桐油門前,在等著門感應他的到來,自動給他打開。
就如穿越前他回自己的公寓那般。
但等了半天門沒開,趙祺向后擺擺手,“誒,冬兒,你來看看,看這門是不是壞了,我進不去。”
觀趙祺迷離著一雙醉目,蹙眉仔細端詳著門板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,許冬兒噗嗤一聲笑了。
這人酒量似乎不好,每每醉成這樣,恐怕他爹娘站在面前都不認識。
如此,她還揪著他一句囁嚅不清的醉言做什么。
“你還知道我叫冬兒啊,喝這么多,怎么不給你醉大街上凍死你...”
嘮嘮叨叨,許冬兒上前扶了趙祺進屋。
嗯!?
躺在西廂房的陳竹青豎起了耳朵。
許冬兒的那些說詞耳熟,像是她之前說過的。
“你是很能喝還是怎地,我給你說,但凡勸你多喝的都不是好人…”
仔細一聽,那些話她沒說過,不過和她之前說的是一個意思。
翻個身,陳竹青尋思著天亮后得找許冬兒說說,讓她以后數落自家男人小點聲,太吵了。
艱難的把體積龐大的趙祺扶到床上躺下,又脫了鞋襪給他塞到被子里,許冬兒這才抽功夫打量了屋內一圈。
趙祺屋子裝修很特別。
就拿床來說,很前衛,沒有床框,床頭各一個小幾,床周地上鋪了一層細軟的毛毯,樣式看著像現代中式床的布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