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飯上床,想著次日要去打聽趙祺的事,她輾轉到半夜才睡,睡了又不知道醒。
到第二天晌午才被婆子喊醒,說馮安已經在前門廊等了她半個時辰。
匆匆出門坐上馬車,許冬兒和馮安來到了知府陸重令,陸家所在的那條街。
抬頭看看,陸家斜對面就有一家茶樓是趙祺所開,許冬兒進去在二樓臨窗的包廂坐定。
大戶人家的千金作息規律,何時用膳何時就寢都有定數。
看看時辰,剛好正午,陸家小姐定是睡下了,許冬兒忙讓馮安往陸家去。
果然,茶果剛端上來,馮安就躲躲閃閃的領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進了包廂。
“夫人,她就是小蝶的姐姐,叫小蕙,您有什么事只管問她便是。”
許冬兒頷首,讓小蕙坐。
小蕙給許冬兒見過禮后,坐是坐下了,但拘謹著身子,不時往窗外和門縫外開,坐得極不安穩。
還沒等許冬兒開口問,她便道,“夫人日后可別再來找我了,要是被陸大人和我家小姐知道我來見了夫人,他們非打死我不可。”
許冬兒杯至唇邊,看看馮安,又看看小蕙,“為何?”
馮安嘖了一聲,嘆口氣,把剛從小蕙那里得的消息告訴許冬兒道,“嗐,跟您說吧,東家被知府大人看上了,要招了東家做女婿嘞。”
“咳咳咳...”
許冬兒剛到口的一口茶水將要從鼻孔里噴出來,又被她給生咳了回去,只咳得鼻子毛孔痙攣,一陣泛酸。
“夫人,您還好吧?”馮安忙問道。
“無事,喝急了,茶有點燙。”
對馮安擺擺手,許冬兒拿帕子沾沾口鼻,拿出一兩銀子推到小蕙面前,“其中緣由,有勞小蕙姑娘給我說個明白。”
“這…”
小蕙看看銀子又看看馮安。
馮安拿了銀子塞小蕙手里道,“我們夫人幾十家間店鋪的產業,有的是銀錢,這是她給你買脂粉的,你就拿著吧。”
如此,小蕙道過謝收下銀子,道,“我家大人與刑獄大人同在宜都城為官,素日多有往來。
那日刑獄大人生辰,刑獄大人便邀了我家大人前去慶賀,至晚間方散。
待要回府時,我家大人見幾個衙役押著個俊俏的公子過去,甚覺不凡,便讓人帶上來問話。
誰知我家大人見趙公子金質玉相舉止翩翩,竟看上了,當時就讓人把趙公子送到馬車上,帶回府中要配給我們小姐做夫婿。
還吩咐了我們不許往外說嘞。”
光天化日,強搶民男!
聽到這里,許冬兒義憤填膺,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“我夫君是為嫌犯,刑獄大人看著人被帶走,就沒阻攔么?”
小蕙點頭又搖頭,“攔了,可沒甚用,我家大人官品比刑獄大人高。
且聽衙役說了案子經過,我家大人只道沈大人表面看著謙謙君子,實則心術不正,認定趙公子是被陷害。
當時就給刑獄大人說了,說趙公子是被冤枉的,讓刑獄大人想辦法為趙公子開脫,若不然就要問刑獄大人的瀆職之罪。
刑獄大人升堂只是走走過場,不論結果如何,他都會想法判趙公子無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