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下打量兩眼后,羅彥上前搭著他的肩,頗興奮道,“趙祺,沒想到你竟這般有本事,從雨山村出來后,不靠你姥姥就做起了這大的買賣,早知道我就跟你混了。”
“是嗎。”
冷臉回過一句,趙祺抬手扶下了羅彥搭在他肩上的手。其實他也不想這般對待羅彥,至少是不想表現出來。
可羅彥是誰,他情敵。
許冬兒當初差點就嫁他了。
再觀許冬兒適才對他說話的語氣,都快趕上他這個正牌夫君了。
而且他被扣在陸家的這大半個月里,羅彥這小子陪許冬兒逛遍宜都城的勾欄瓦舍,秦樓楚館。
這些他都有耳聞。
所以現在面對羅彥,趙祺親近不起來。
羅彥也覺察出了趙祺的冷淡,訕笑著收回手搓了搓,接著坐下吃飯,“呵呵,你如今都是大東家了,我確實高攀不起。”
趙祺:我是這意思嗎?
什么都不說,他也甩袍坐下吃飯。
“什么攀不攀得起的,你以后做了陸大人女婿,再做了提刑官,他還要尊稱你一聲大老爺呢。”
拿筷子夾著菜,許冬兒瞟了趙祺一眼,心內頗覺好笑。
中午沒喊他吃飯,也沒給他送去,晚上再故意讓婆子那般一說,他不僅真就生了氣,還吃上羅彥的醋。
活該。
不過,他生氣時臭臉的小表情還挺好看。
陳竹青在一邊看著他們沒說話。
對于許冬兒、趙祺和羅彥之間的三角關系,她有耳聞,但這是繼東家和東家夫人和好后的第一次家宴,總不能都別扭著吧。
就餐氣氛太壓抑對脾胃不好。
東家經常如此說。
記著這句話,陳竹青扯了個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對羅彥道,“你今日在陸家待了大半日,陸大人都與你說了些什么,你說給過我們聽聽唄。”
果然,許冬兒放下筷子馬上附和道,“是啊,說了什么?”
“說...”
羅彥說不出口。
晌午,許冬兒走后不久,他原本說過幾句話也要告辭的,但陸重令高興,非要擺宴挽留,謝他對女兒的救命之恩不可。
怕言多必失,羅彥不肯留下,奈何陸蓉蓉也嬌滴滴的出面挽留。
十八九歲的年紀,美人相邀,他心里想著要走可腿卻不聽使喚,愣沒挪動一步。
可想而知。
接下來的席間羅彥侃侃而談,將自己立志做提刑官的遠大抱負,說與陸重令和陸蓉蓉聽。
聽得陸家父女甚覺相見恨晚,當下就提出要招羅彥做女婿。
多喝了幾杯,羅彥頭腦發熱,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。
可接下來的事讓他傻眼。
趁他喝多在陸家客房休息的空檔,陸重令請來了媒婆,算卦先生,不僅當下將婚禮的的日子擬好,連喜帖都發了出去。
只差羅家遣人來商議婚禮事宜。
所以等羅彥酒醒起來,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張彩禮單。
鋪面十間,白銀一萬兩。
別的零七碎八的東西羅彥還沒細看,也沒敢看,只就著一股殘余的醉意,沖出陸家大門,去到了護城河邊吹涼風。
思來想去,他覺這事怪不得任何人,都是因為他想當提刑官想瘋了才惹出的禍。
如此想過,他寫了封信給陸蓉蓉,實話實說,先表明了他對她的一見鐘情,再說明了他對當提刑官的熱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