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將自己的家底如實告知,另外言明,他所作的一切與他人無關。
來許冬兒這的路上,羅彥還在想,若陸家派人來拿他,那都是命,若不來,他明早就回清水鎮去老實當他的捕快。
可現在聞許冬兒問,他刻意裝出的云淡風輕有些瓦解之勢。
“說什么了,你倒是快說呀。”觀羅彥三緘其口吞吞吐吐,許冬兒急了。
“是啊,他們陸家人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,你說出來,心里也好受些不是。”陳竹青也關切道。
“說...說成親的事了...”
低頭說過一句,羅彥從懷里拿出彩禮單放在桌上,沒等許冬兒伸手去拿,他陡然起身又將單子抓了過去。
沉口氣道,“算了,我還是現在就回清水鎮去吧。”
信已然送出去了半個多時辰,應該到了陸蓉蓉手里,但陸家還沒人來拿他,顯然是他太卑微了。
卑微到不足以引起陸家人的重視。
“只是問你個話,有個好歹的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轍就是,突然要走是何意。”想羅彥許是在陸家被為難,許冬兒又改口勸解道。
“對啊,你有事說事,吃飯吃得好好的要走,這么大家子人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東家容不得你呢。”
陳竹青也附和道。
趙祺……
這話聽著不對,陳竹青被帶壞了,她和許冬兒一伙了。
在陸家的時候還擔心許冬會和她打起來呢,沒想她說話夾槍帶棒的,都開始討好許冬兒那個東家夫人了。
不過觀羅彥那般,定是有棘手的事。
不生那口閑氣,趙祺放下筷子趁羅彥不注意,欠身搶下了他手里的彩禮單。
“誒,你還我。”
喊過一句,羅彥再也裝不出半點笑顏,拉下臉扶額坐在桌邊陷入了沉默。
“呵呵~”看著彩禮單,趙祺輕笑出聲。
“冬兒,不算絹八十匹,妝緞八十匹,琺瑯花瓶八件,還有那些釵環首飾,日用物件,光是鋪面十間,白銀一萬兩,你賺的銀錢全貼進去也不夠呀。”
“還笑,我這都是為了誰!”
許冬兒就知道沒好事,搶下趙祺手里的彩禮單看一眼,果然如趙祺所說。
可她攏共只收了八間鋪面,八千兩銀子,現在看,她不僅一點好處撈不著,還得倒貼。
難怪要找有錢的女婿,知府大人家已然空得要靠彩禮過日子了。
但事情到了只差臨門一腳的地步,不能前功盡棄不是。
穩穩神,許冬兒瞥一眼趙祺,又看看陳竹青,“大家都在一口鍋里吃飯,都說說看這事如何解決好吧。”
想了想,陳竹青道,“要不給知府大人還個價,彩禮給,但各項減半。”
減半?
許冬兒搖頭。
雖說那些鋪子和銀錢是借羅彥的名義收攏而來,但她也是花了本錢和心思的,現在拱手送一半出去,她肉都是疼的。
“你在做這個打算之前,就沒想到后面要如何處理么?”
趙祺沒出主意倒問出個問題。
許冬兒煩他。
她做了打算,但只打算了一筆給羅彥娶陸蓉蓉的開支。
宅院一處,彩禮五百兩,外家安家的用度,滿打滿算,一千兩綽綽有余。
沒打算上陸重令會獅子大開口啊。
這事還真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