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就住吧。
姐倆還總不消停,三天兩頭跟自家相公吵,跟府里下人吵,擠兌人,之前二女兒跟人私奔,有她們一份功勞。
但是。
她們再怎么吵,也比那不歸家的老七強。
提起這老七,永安侯府的小侯爺何鈺,宋老夫人就氣得胸口疼。
讓他去看外甥,他倒好,外甥已經自己個找到府里來了,他這做舅舅的卻在路上和外甥走丟,不知流浪到哪去了,至今人還沒回。
派了人出去找也沒找著。
眼下重陽節就快到了,也不知能不能在重陽節前給他找回來。
若不然,遍插茱萸,獨少他一人。
“唉!”
嘆息一聲,宋老夫人翻身往榻里頭躺著,她午飯吃得早,有睡午覺的習慣。
但兒子外出未歸,還不知是好是歹,她哪睡得著,瞇著眼縫混日頭罷了。
這時,一個婆子苦著臉打外邊進來稟道,“老夫人,表公子實在吃不了油膩的東西,中午給他做的雞絲丸子,沒吃兩口他又吐...”
不等婆子說完,宋老夫人就是一頓嚼罵。
“你們就不能精著些心做,做得不合他胃口還道是他吃不了,我看你們廚房那幫懶骨頭都得換咯。”
婆子被罵得直瞇眼,不敢再言語。
誰叫老夫人疼她那外孫呢。
婆子不懂,你說一個跟人私奔的,還死了的庶女生的孩子,有什么可認的。
雖說他爹如今也死了。
可他家里就沒個叔伯堂兄么,隨便給口飯吃或去哪個大戶人家當小廝,哪不能吃口飯,非得大老遠的跑這來削磨她們。
再說那孩子吧,約莫也有二十來歲了,說話聲音不男不**陽怪氣不說,身量更是矮小得像個十多歲的孩子,看著愣似好幾天才吃得上一頓飯的人家養出來的。
又說那長相,乍一看好似個大姑娘,一點也不像他那私奔出去,后來又與何家聯系上的娘,何家二小姐。
不知是像他爹還是怎地。
聽說老夫人起初也不敢認,是看了他身上有個玉葫蘆還是什么的,就認了。
只是這孩子是個賤命,也不知是在哪個窮山溝長大的,沒沾過葷腥,一吃油膩就吐,可老夫人覺他瘦小,偏每頓大魚大肉的給他吃,巴望著他長個長肉。
為這,五小姐和六小姐看著那叫花子似的,突然找上門來的大侄兒,眼紅得都起了血絲。
因為那些東西,她們各自的一雙兒女也愛吃。
“還像個棒槌般杵在這作甚,還不快去給表公子另做。”宋老夫人對婆子喝道。
婆子答應一聲趕緊去了。
宋老夫人嘆口氣,正要再躺會,她身邊侍候的嬤嬤滿面紅光的從外面進來了,“老夫人,您快去看看吧,小侯爺回來了!”
聞言,已經五十多歲的宋老夫人,愣像個年輕小姑娘般一下從榻上蹦了下來,沒讓嬤嬤幫忙,自己勾上鞋就往前堂去。
邊走邊問嬤嬤道,“老五和老六可知曉老七回來了?”
“知道,五小姐六小姐已經往前堂去了。”
“那表公子可知道?”
“還沒來得急呢,我這就去請。”
到前堂,何家五小姐何盡善,六小姐何盡美,圍著比她們小幾歲的弟弟何鈺,噓寒問暖,不盡其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