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坐片刻,朱寶妹似忽想起什么似的,起身至桌邊,搶下何鈺手里的書本提筆寫字。
何鈺對她的行為很不解,揶揄道,“這般用工,難道你是想考取功名入仕么?”
朱寶妹認真寫字沒理他。
那教書先生嚴得很,不把今日的文章講義寫出來,明日她就得挨板子。
既暫時走不了,她可不想天天挨打。
至于何鈺這個在書房睡了一日的小侯爺,不知明日先生會不會打他更重。
明日之事何鈺自然是不知道,他也沒心思想。
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朱寶妹那冷峻的小模樣,傲嬌著不看他,就好似當初在雨山村第一次瞧見的那般,怎么看怎么討人喜歡。
還有她筆下那娟秀的小楷,怎么看怎么入他的心。
吧唧一聲。
情難自禁的何鈺掰過朱寶妹的脖子,在她鵝蛋臉上猛嘬了一口。
嘬完就跑。
以至朱寶妹呆愣愣還沒反應過來,何鈺便跑回房關嚴了門。
翌日一早,趁兩個小廝不在,又羞又惱一夜沒睡的朱寶妹,怒氣沖沖闖進何鈺房里,將還沒起床的何鈺摁在床上。
掐著他的脖子道,“我不管你是偷也好,是騙也好,總之我限你在五日內給我弄十兩銀子來,若不然我掐死你!”
早上的覺正好睡,冷不防來這手,何鈺被掐得直翻白眼,“好,我…我想辦法,但你再不松開我…我就被你掐死…”
“哼,五日后我再來找你。”
“嗯嗯。”何鈺忙不迭答應。
然而第五日一早,他又被朱寶妹掐了脖子,“銀子呢,說好今日給我的,為什么沒有?”
“咳咳…你…你知道的,我娘不給我呀~”
“再給你五日時間,若不然我真掐死你。”惡狠狠丟下一句話,朱寶妹去了。
可是,五日再五日,直過去了半年,何鈺都沒給朱寶妹弄到十兩銀子,朱寶妹也沒掐死何鈺。
轉眼到了次年二月底。
這天一早,又是一個第五日,朱寶妹照常來到何鈺屋里,來掐他脖子,找他要十兩銀子。
可在床邊坐好,瞅一眼安靜躺著的何鈺,她臉突然紅了。
他的衣領又比上次多敞開了幾寸,都快看見他健碩的肩頭了。
“浪蕩!”
啐罵一句,朱寶妹摒棄嬌羞,閉上眼伸出了手。
突然啵一聲。
猝不及防,裝睡的何鈺起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,“這次怎來這晚,我都等你半天了。”
朱寶妹惱怒。
這半年來,她白天在書房跟著先生讀書,和何鈺相安無事,但夜里無人的時候,她不知被何鈺騷擾過多少回。
翻窗,撬門入室無所不用。
要不是她勁大能制住人,只怕肚子里都懷上了。
再說找何鈺要銀子這事,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,他也隔三差五往宋老夫人那里跑,但每次都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回來。
也不知他如何與宋老夫人說的。
只知道第一次他往宋老夫人那里回來后,宋老夫人就明確命令,不許府里任何人借銀子給他,亦不許府里任何人私下替他借貸銀子,發現一個,扣一個月例銀。
這還不算,宋老夫人同時又下令,小侯爺進出都得搜身。
其目的在于,不許何鈺夾帶府里的東西出去當,亦不許他找外面的狐朋狗友借銀子回來。
如此滴水不漏,除了偷,何鈺拿不出一厘銀子。
“銀子呢,快拿出來。”
暗生了會悶氣,明知何鈺不可能會有銀子拿出來,朱寶妹還是抬手掐在了他脖子上,只是勁比上次又少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