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其說是掐,不如說是撫著,碰著。
可這么長時間,每隔五天來找他一次,已經成了習慣。
更習慣了他的得寸進尺。
朱寶妹怕這種習慣,可怎么辦,他失憶了,和以前不一樣了。
不再拈花惹草,整日只圍著她轉。
但他內心里是不是只有她,她不知道。
“你別急啊,今日,今日我再去求你的姥姥,我的娘,一定把銀子要來給你。”
何鈺抓著朱寶妹搭在他脖子上的手,還是這句說了幾十次的話。
第一次去宋老夫人那里起,他就大放厥詞,故意惹怒宋老夫人,最后成功引得宋老夫人對他的一系列制裁。
同時也讓朱寶妹知道了,知道他不可能弄到銀錢給他。
除非他殺人越貨。
但朱寶妹沒這么逼他呀。
“今晚我來找你,你再不給銀子我,我就死在你面前。”
話一出口,朱寶妹眼里噙著的淚落下了一顆。
她不是何鈺什么人,本沒資格拿自己的命來要挾他,但她就是任性的說了。
“好好的,怎拿死威脅我呢,還哭了。”話畢,何鈺握著朱寶妹的手,放在唇邊極其自然的吻了一下。
這半年處下來,他能感覺到朱寶妹對他態度的變化。
就拿親她這事來說,最開始朱寶妹對他是一頓拳腳外加幾天不理人,現在呢,只是嬌坐著生悶氣。
他就想不通了,她明明對他產生了感情,怎就扭怩著不肯就范呢,他堂堂永安侯府的小侯爺,難道還配不上她么。
她要怎樣才肯,只要她說出來,哪怕他現在辦不到,將來總能辦到的吧。
可她什么都不說,能把人憋死。
“再這樣對我我還打你。”
嬌嗔一句,朱寶妹抽回了手,想何鈺不可能會拿銀子出來,她起身要去。
何鈺卻揚手拉住了她,“我與你說過多少次,老實在這待著,即便找不到趙祺,我也養你一輩子。”
朱寶妹眼里又落下一顆淚來,“當什么養,偷偷摸摸,當你的一個玩物?”
這……
何鈺啞了口。
朱寶妹的身份是個男人,他總不能去跟宋老夫人說,他要娶個男人,還是娶他外甥吧。
若真那般說了,會不會當場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來。
但要再直接告訴宋老夫人,說您現在當寶貝般疼著的外孫不是您外孫,是個女的,您親外孫還不知在哪流浪呢。
老太太估計會當場氣死過去。
“呵呵呵~”
何鈺笑出了聲。
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,“等我娘過世后,這侯府就是我當家了,到時我把府里人都召集起來,直接告訴他們你是女的,我要娶你為妻,且還要大擺筵…”
何鈺的話被朱寶妹打斷。
“等多久,我怕我活不過你娘。”
何鈺……
是了。
宋老夫人雖說已經五十五了,但看身板,硬朗得好似不到四十歲的人。
吃得下,睡得香,她再活個四十來歲不是問題。
可四十年以后,等她老人家壽終正寢,朱寶妹也快六十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