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從們后退了一步。
要不怎么說他們舅甥感情好呢,平日勾肩搭背不算,這會這表公子誰勸都不聽,就聽小侯爺的,還不讓他們接,是嫌他們身上腌臜么。
老沒意思了。
幾個家仆各自散去。
見他們去,朱寶妹閉眼往下一躍,穩穩落在了何鈺懷里。
“我們快去書房吧,先生該來了。”
掙脫何鈺的懷抱,腳一落地,朱寶妹就低頭往書房去。
沒走兩步,卻被何鈺揪住了衣領,“今兒放假,不讀書了。”
接著,朱寶妹被拎回了沉香院。
聽正房屋門哐啷一聲響,沉香院兩個小廝為他們表公子擔心。
小侯爺回來時臉都黑了,表公子這頓打定不會輕。
誰叫他欠了小侯爺銀子想跑呢。
屋內,何鈺沒那些憐香惜玉,一把將朱寶妹丟在了床上。
古代女人嘛,誰得了她的身,她就跟了誰,今日他就要利刀斬亂麻,讓朱寶妹成了他的女人,看她還想不想著跑。
可事與愿違,早在何鈺回來的那天起,朱寶妹就知道遲早有這一日。
面對何鈺的無禮,她沒有反抗,只是默默拔下了頭上早已磨得尖利的簪子,抵在了正埋頭忙碌的何鈺脖間。
何鈺!!!
不過一呼一吸間,他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。
他不敢動,因為朱寶妹手里的簪尾已經戳進了他的皮肉里,他都能感覺到有鮮血滲出來。
而更讓他震驚且害怕的是,朱寶妹另一只手居然也拿了一支簪子,扎在了她自己脖間,一絲鮮血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流向腦后。
那不斷流的流速,可以得見扎得不淺。
她寧愿自殺也不給他,是什么讓她恨他至此。
何鈺心內瞬間如狂風驟雨。
正僵持著,忽然外面響起了宋老夫人身邊嬤嬤的聲音,“小侯爺和表公子可在屋里?”
何鈺深出一口氣,神色瞬間黯然,拿開朱寶妹扎在她自己脖間的簪子,又撫開她扎在他脖間的簪子。
起身丟了塊帕子給她,“擦干凈血跡,別讓我娘發現,若有機會,我送你走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整理好衣衫,何鈺向門口走去。
“小侯爺,您怎還把門閂了,老夫人找您呢。”外面又響起了小廝叫門的聲音。
話音落,屋門開了,何鈺站在門前恭迎,還是之前那般嬉皮笑臉,“娘,您是想通了要給我銀子么。”
宋老夫人橫他一眼,滿是愛憐。
雖說兒子每每找她要銀子,但已不似之前那般死纏爛打,不得銀子不罷休,只是隔三岔五來要一要,沒要到便走了。
回來這半年,老老實實去書房讀書,也不生事,也不往外面夜不歸宿。
若說,得虧了這失憶,把他之前那些不好的做派都給忘了,改了。
“銀子沒有,倒是有件好事與你說。”
“我還有好事呢。”
何鈺哼哼了一句,現在說什么好事都彌補不了他心內的創傷。
宋老夫人沒在意何鈺的敷衍,說著話跨進門內,瞅見朱寶妹在里頭拘謹著身子,極不自在,以為是她爬院墻被何鈺教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