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祺仰天長嘆,“唉!還是羅彥命好啊,才成親幾個時辰就有夫人護他,我呢,非但沒人護,還得被推出去挨打。”
……好吧。
“這女人一成親怎就變了,想打我男人,門都沒有,我的男人只能我來打。”
明知趙祺那話是激她,許冬兒還是上了道,撂下一句話出去了。
男人的小矯情偶爾也得滿足。
不過女人之間的事就麻煩了,掰扯來掰扯去,直掰扯了六七日,這場護夫風波才算平息。
永安侯府。
入夜,提心吊膽趕了七天路的朱寶妹,直到躺在沉香院正屋的床上,才算是真正安了心。
羅彥再怎么多管閑事,也不至于管到東州城永安侯府來吧。
“寶妹!”
忽聞何鈺醉醺醺在外一聲喊,朱寶妹驚得頭皮一炸,直愣愣坐了起來。
今日宋老夫人見兒子吃喜酒回來,還帶了幾兩銀子給她,再一問,說是陸家的回禮,一高興,宋老夫人又開了壇桂花酒。
還破例讓兒子多喝了幾杯。
這不,一喝多他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,在院子里大喊寶妹。
這能喊。
真是要命,朱寶妹趕緊下床出去拉何鈺進來,兩個小廝納悶,問道,“表公子,小侯爺寶妹寶妹的喊什么呢?”
朱寶妹訕笑道,“嗐,我七舅是在喊飽了飽了,不能再吃了,我這有釅茶,我倒杯與他,喝讓他醒醒酒,你們去睡吧。”
是這樣的嗎。
兩個小廝摳著腦袋往前罩房打盹去了。
屋內,朱寶妹將何鈺扶在床上躺好,又倒了茶給他漱口。
如今她有家不能回,惟有留在何鈺身邊才得以生存,所以她心里已經把對何鈺的恨放下了,打算安穩在他身邊守著。
因為離了何鈺,她也沒有更好的活法。
“寶妹,你真美,呃~我要娶你。”
抓著朱寶妹替他擦臉的手,何鈺打著酒嗝坐了起來,接著手伸向了朱寶妹胸前…
千鶴院內。
多喝了幾杯的宋老夫人正要安寢,貼身侍候她的嬤嬤突然邁著碎步急急進來,“夫人,里頭來信了。”
說完,嬤嬤將信展開在宋老夫人面前。
信上歪歪扭扭寫著一個“祺”字。
那字跡有底蘊,又有著想寫好,但因手無力握筆而不得已的潦草。
宋老夫人心一沉,半點沒了睡意,保養得宜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個飽經風霜婦人的神態,每一道皺紋里都透著悲傷。
讓人觀之心酸。
沉默半晌,她的臉又恢復了幾分光華,但身體隨著長長嘆出的一口氣,佝僂了半截。
“唉,那孩子可是不行了?”
嬤嬤點頭,“來人說怕是過不了今晚。”
宋老夫人眨了眨昏黃的老眼,伸出一只手讓嬤嬤扶她起來,“走,去沉香院。”
嬤嬤趕緊扶了幾乎整個身體都向她傾倒的宋老夫人,來到了沉香院。
院內兩個小廝不知在何處,這也正好,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嬤嬤攙著宋老夫人來到了還亮著燈的正屋門前,輕輕一推,門開了。
隨之。
看清屋內的景象,宋老夫人幾近暈厥。
床榻之上,她辛苦養大的兒子,壓著她那苦命的外孫…
二人衣衫不整,不堪多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