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賞花去了?”許冬兒問道。
“是啊,好不容易出來一趟,不能那么早回去,賞完我們便到你這來了。”
何鈺答著,坐在一側的茶桌邊,給自己斟了杯茶,慢悠悠喝起來。
“那今兒這日子可是巧了,你那親娘前腳剛走。”
說著,許冬兒把今日宋老夫人帶著何盡善何盡美來,要幫她照看店鋪的事給趙祺和何鈺說了。
怎么順都是自己原主五姨六姨,該照顧的得照顧,趙祺對此沒意見。
何鈺更沒意見了。
親五姐六姐,家里又那條件,他不能真把她們趕回去。
這不正好,找點事她們做,省得她們整日閑著,盡想心思欺負朱寶妹。
許冬兒本想他們會說幾句公道話,沒想他們非但不說,言語間好似還嫌工錢給少了的意思。
她那銀錢子也不是大水淌來的呀。
臉一拉,許冬兒沒再理他們。
“嗯,我娘子有品位,設計的衣裳確實不錯。”
趙祺對衣裳布料什么的不太懂,但頭一次來,話又說得不好,把許冬兒得罪了,在鋪子里逛了一圈,給出了一個十分客套的贊美。
“不好就不好,不必昧著良心說話。”
許冬兒抬頭白趙祺一眼,想著賬目的事,惱臉對趙祺道,“有那功夫說閑話,不如來幫我看看這賬,我怎么算都算不攏。”
“還有我娘子算不了的賬目,我看看。”
趙祺過去柜臺接過許冬兒手里的賬本翻看,許冬兒順勢把賬扔給他了。
自己站在柜臺內盯著門口發愣。
來東州城快兩個月了,開鋪子的同時,她一刻也沒忘記找她大哥許大吉。
可找了四五十個叫許大吉的人,一個都不是,她懷疑她大哥是不是改名字了。
正愣著,門口進來一個身著華服,十八歲上下的麗人。
身后七八個婢女仆從接連進來。
若不是許冬兒的鋪子大,只怕多來幾個這陣仗的貴婦小姐,她的鋪子都要擠爆。
不過往往這樣的都是大主顧,一次做個十套八套的衣裳不在話下。
許冬兒忙迎了上去。
正要開口招呼那華服女子,打門口又進來一個仆從。
看見這人,許冬兒渾身顫抖,嘴唇癟了又癟,眼淚像被誰摁了開關似的,止不住的涌出了眼眶。
那人,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哥,許大吉么。
“大哥!”悲吼一聲,許冬兒沖了上去。
許大吉也看了許冬兒,起初以為是長得像許冬兒的女子,心里正吃驚,現在聞她一聲喊,眼淚亦是如泉涌。
“冬兒!”
當著屋里眾多人的面,兄妹倆緊擁在一起。
華服麗人卻沒看許冬兒兄妹,她一眼看見了坐在柜臺內的趙祺。
款款上前道,“公子是這里的掌柜?”
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,趙祺很懵,指了指和許大吉擁在一起的許冬兒,“我不是掌柜,我娘子是掌柜。”
麗服女子回頭看了看許冬兒一眼,笑了,“那和你娘子擁在一起的又是什么人?”
“她大哥。”
“哦!”
麗服女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