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間又覺得不對勁,微微擰起眉心,嘀咕道,“若是我的魂魄附身凡人之軀,那該是我掌控她,不該是她掌控我呀?為何除了自己的意識之外,其它都屬于這身體的主人?”
想了半天,只感到越來越迷糊,也沒能參透。懊惱了好一會兒,心亂如麻,深深吸了一口氣,松開雙手,將酸痛的身子整個靠在了圓石上,后腦勺枕了下來,閉著眼睛小瞇了一陣。
‘既來之則安之,就當歷劫吧,否則還能怎么辦呢。’
“等老娘回去,定把你大卸八塊喂兇獸。”
陰云散去,這雨也停了,她抬手往后撩了撩臉上濕漉漉的發柳,緩緩撐起瘀痛的身子,屁股靠在圓石上,站了起來,呲牙咧嘴的嘀咕道,“這凡人的身體真忒娘的不好用。”
又朝四周環視了一圈,眼角撇到草堆里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,‘什么?’
慢慢蹲了下去,身子前傾,伸出手扒拉著草堆,定睛一瞧,“是鳳冠。”
心道,‘凡間女子出嫁,鳳冠霞帔,沒錯,是鳳冠。’
一把抓到了眼前,緊靠著圓石站起身,兩只手翻來覆去擺弄著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子,好大一面,金燦燦沉甸甸的。
不過這頂鳳冠的樣式有點眼熟,不是鳳凰圖樣,而是...‘九尾紫仙花’.....凡間也有這種花?雖做工精巧,怎么花形看起來有點擰歪。
她莫名凝眉,想了想,還是先收起來吧,如果暫時只能留在凡間,那身上必須得有錢,看這鳳冠的重量能值不少銀兩。
撩起衣袖擦了一把上面的水漬,塞進了她腰間的束帶里。
深吸一口氣,抬起頭,不知道該往哪走。關鍵是她還不敢輕易離開圓石,這山坡及其陡峭,根本不能直立行走。
只要離開圓石,絕對會滾下去,想著便回頭往山腳下看。額頭開始冒虛汗,壓根看不到山底,趕緊收回了視線轉回頭。
腦子里開始搜索女主人的記憶。
唉,忽地眼睛一亮,這身體的女主人居然和她同名,也叫畫栩。但性子和她詫然不同,知書達理,常以微笑示人,心胸開闊能容人不斤斤計較。
經常說的一句口頭語是,‘吃虧是福。’
不知又搜索到了什么,心里罵道,‘也忒娘的太善良了。’
明明知道被騙,還能一笑而過。誰都是好人,被欺負了還要感謝人家,無語。
而且也會畫畫,不過是個半吊子。
跟她可就沒得比了,她可是畫仙,天地多少生靈都是她畫出來的。
令她意外的是,這個畫栩身上有功夫,但是沒有....靈根....
‘等等。’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,“靈根是什么東西,靈力嗎?這是哪朝哪代?有靈根的凡人都可以修仙?”
想多了,腦瓜子就開始疼。算了,這副模樣,還是先找到她的家吧。
凡人畫栩的確家世不錯,年方十七,‘呵,她已經兩萬五千歲了。’是岳州城內的大戶人家之女,家族是做藥材生意的,商鋪遍布全國各地,及其富貴。
“她爹居然有六個老婆,我嘞個去,真真一個花爹啊。”不知不覺的說出聲來,不過不久后又對他產生了不同的看法。
她爹叫畫貴,祖上就是姓畫的,家族較大,這姓氏又極其特殊,只要是畫姓基本上都能掛上點親戚關系。
家住岳州城西畫府,她是妾室五姨娘生的庶女,共有十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,三兄一弟三姐兩妹。
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太多,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。
一因廢品靈根,不能修仙沒有功法,遭人欺負。二因他爹太寵她,生的太美,遭姐妹嫉妒。三因從小的娃娃親是青云派大弟子,岳州城首富穆家嫡子穆然,更讓她們妒火中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