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堯從屋檐躍了下去,徑直朝前面的房間走了進去。
寧嶼兒愣了一下,也下了院子,跟在他身后,推住了馬上就要被葉堯關上的房門。
“你,你有什么事嗎?”
葉堯竟就那樣推著門,只露出半張臉,若是寧嶼兒這時在房內,就會發現葉堯的雙手微微顫抖,心跳得也異常快。
“這,”寧嶼兒先是確認般地看了看周圍,隨后有些詫異地看向葉堯,“這是我住的那個房間。”
“……”(尷尬...)
“噢,我——抱歉。”葉堯向后看了一眼,果然不是自己房間的陳設,慌忙松開關門的手,兩只胳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往哪放。
寧嶼兒就那樣站在門口,看著葉堯不太順利地再次飛上了屋頂,然后又從另一邊躍了下去。
“阿司姐姐,你說,我剛剛在屋頂上那樣該不會把他嚇著了吧?”寧嶼兒“自言自語”道。
“不就是在屋頂上跳了個舞嘛,放心吧,沒什么事。他頂多覺得這姑娘腦子有問題,半夜不睡覺在屋頂發瘋。”
“……”(無語...)
“我看他剛剛那樣子,倒像是有點緊張。”
“緊張?”寧嶼兒下意識地咬了咬嘴唇,“那月光繞在我身上,對他來說,應該很難理解吧?他或許是覺得害怕了,興許覺得我是個妖怪,明日就去報官將我抓起來了。”
“他估計覺得自己做夢了,睡一覺明天醒來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是夢游了。月光繞在一個人身上,這樣的話拿去報官,那些人會信嗎?再說了,他也不正常,誰家的貴公子大半夜不睡覺,跑到屋頂上散心去。”
“外面還挺冷的,他身體剛剛好了一些,也不知道會不會著涼。”
“不會的,男人哪有那么脆弱。”阿司繼續說道,“不過,你剛剛跳舞時,我倒是感受到你心里一點都不開心,以往你最喜歡沐月了。”
“月圓本是相聚的日子,而我卻徹底與正硯哥哥分開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,你還在為他難過,”阿司一副早就知道的語氣,“人家很快就要大婚了,不值得,早點忘了他。”
“我做不到。偶爾還會想他會不會有什么苦衷,或是發生了什么變故。”
“什么苦衷、變故,那都是借口,真正的情意不懼世俗,便是生死面前,也能勇敢一分。”
【禿發丞相府】
“公子,您回來了。”侍狐見禿發靖安從外面回來,立刻將房門打開,“您在葉府找到那個姑娘了嗎?”
禿發靖安并未回答,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:“侍狐,你見過一個人滿身清輝的樣子嗎?”
“月光照到人身上嗎?”侍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“這倒是見過,不是挺常見的嗎?”
“不是照到身上,是真的落下來。”
“公子,恕侍狐愚鈍,屬下不明白。”
侍狐抬眼,只見禿發靖安的丹鳳眼少見地含著笑意,心里猜測他是見到那位姑娘了。
“已過四更,您要就寢嗎?”
“你下去吧,不用管我了。”禿發靖安說完后關上了房門。
侍狐叮囑了門口的侍衛幾句,便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