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其他人聽到這話都驚呆了,只聽說丞相的義子是個浪蕩公子,沒想到放蕩至此,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種話來。
“哥,你突然胡說些什么呢?”禿發無虞都感覺氣氛瞬間凝固了,扯了扯靖安的袖子,想讓他收斂一些。
突然有人推開了禿發靖安,將寧嶼兒護在了身側。
“禿發公子,許久未見,怎么想起來女將訓練營了?”
寧嶼兒看到來人是葉堯,莫名心安了七八分,下意識朝他身邊靠了靠。
華正硯注意到了這個細節,拳頭不由得握緊了一些。
禿發靖安臉上的笑消失了幾分:“和我妹夫來看我妹妹。少將軍,怎么又是你?”
“我在這里負責訓練二隊,早就知道靖安公子多情,不過,這里是女將選拔訓練營,處處留情可不太合適。”
“女將選拔怎么了?”禿發靖安絲毫不慌,“就算最后真的成了女將,難道不嫁人了么?人生苦短,我見到喜歡的人就說出來,及時歡愉罷了。”
“縱是人生苦短,歡愉也須兩心相悅。”
說這句話的時候,葉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掃了旁邊臉色難看的華正硯一眼。
“哥,你別說了吧,我好不容易出來看看,你非得把我新交的朋友都嚇跑了。”禿發無虞見靖安又要反駁了,忙搶先說道,“你快和正硯快回去吧。”
“這些是父親要我帶給你的。”禿發靖安示意身后的下人把東西拿上來。
點心、衣裳什么都有,這些原是不許送進來的,但丞相送來的,誰敢說什么,禿發平蒼愛女之心真是人盡皆知了。
“還有,你這相公也有東西要給你。”禿發靖安將旁邊的華正硯推到了禿發無虞面前,“都成婚了,怎么還這么扭扭捏捏的”。
華正硯抖著手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禿發無虞:“無虞,想和你說的話都在信里了,選拔苦累,辛苦你了。”
“沒想到華公子和丞相女兒這么恩愛呢,這才兩日不見,就來看她了。”
“還挺浪漫的,我家那口子大字不識一個,平日里只會干活,呆滯訥言,更別提給我寫信了,下輩子吧。”
“嗐,真是人比人氣死人。”
華正硯無暇顧及旁人的議論,也沒注意禿發無虞的反應,九分的注意力都在人群邊緣的兩個人身上了。
原來嶼兒她還好好的,原來她并未逃出京,原來她穿女裝這般好看。
頭發隨意挽著,一身白衣,在這傍晚時分,顯得愈發超凡脫俗。
只是,以前寧嶼兒滿眼是他,如今看他的眼神卻黯淡了許多,仿佛是在和陌生人對話一般。
葉堯也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寧嶼兒:“我派人去了那個孤童院,五年前,三戒因為醉酒染指了當地富商的女兒,偽善面目被拆穿,現今都在牢里呆著。在那里還找到了與你之前同在孤童院的兩個姑娘,一個在青樓,一個嫁給了山林獵戶,以躲避官兵搜捕。”
寧嶼兒本在旁邊呆呆地看著華正硯和禿發無虞耳語,聽著周圍人的議論,葉堯的話將她從愁思中又拉了回來。
“她們現在怎么樣?”
“我的人幫青樓的阿杜姑娘贖回了賣身契,她不愿呆在中原了,便給了她一些銀子,送她去往西境了,畢竟她胳膊上還有記號。嫁給獵戶的那個姑娘過得很快樂,給你寫了這封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