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為林寒讓出了座位,還全程陪著,花兒一樣嬌艷的笑臉。
而林寒,也絲毫沒有客氣。
他大大咧咧地往座位上一坐,雙手一抱,又恢復了那張僵尸臉。
這邊廂,已經有人將林寒的東西,麻溜地送了過去。
我的天。
真是漲姿勢了。
如此氣勢,堪比日本山口組啊。
可想而知,這個林寒,平時在班里,是怎樣的作威作福,魚肉同學,欺壓良善。
我冷笑一聲。
既然這虎口中的牙,已經拔了。老虎的屁股,也摸完了。
后悔也來不及了。
我不如就泰然處之。
于是,我也大大咧咧的,端坐到這教室龍脈的龍眼上去了。
只剩下,教室里,錯愕者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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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于在這場熱騰騰的鬧劇中,回歸平靜。
我長吁一口氣。
來這個學校之前,我就抱定了一闖龍潭虎穴的念頭。
只是沒想到,這龍潭虎穴,費心勞力如斯。
而且費心勞力成功搶占了龍脈龍眼之后,我卻,后悔了。
這龍眼,真是如坐針氈。
我正瘋狂地,將我的滿腹經綸,強行塞到狹小的書桌里去。卻莫名地產生出一種,芒刺在后的詭異感覺。
我抬起頭,才發現,這種芒刺,原來來源于我的四面八方。
四面八方,埋伏著眾多暗中觀察者。他們的目光,如同千萬道芒刺,扎得我體無完膚。
不過,說體無完膚,還是夸張了點。
害怕別人目光的,往往是內心不夠強大的人。
不怕被人圍觀的,要不然就是內心強大,要不然就是反應遲鈍。
我大概是屬于后者。
于是我坦然坐下來,對這些四面八方,射過來的目光,一一掃射回去。
這些目光,有好奇的,有不屑的,有敵意的。
不管是怎樣的目光盯著我,我都無波無瀾地盯回去。
于是,過不了過久,這些目光,都覺得無趣,紛紛收了回去。
偏偏還有一道,仍然恬不知恥地盯著我。
我不禁有些惱怒。
有些罪惡,就是被過分的縱容,慢慢培養出來的。
有些欺凌,就是在不反抗中,被逐漸鼓勵。
于是,我打算果斷地扼殺,這登徒子的尚不成氣候的無禮行為。
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,轉過身去,將我身后的這道目光,堵了個正著。
這個時候,我才看清,這道目光的主人,是個極羞澀的人。
這登徒子,面色有些黝黑,方方正正的臉,顯得頗敦厚。他戴著眼鏡,那道讓我勃然大怒的目光,正從鏡片后面射出來。在我的注視之下,他的目光變得游離而躲閃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我盯著他,不滿地問。
他漲紅了臉,讓黝黑的臉,顯得簡直要黑得發亮。他裝模作樣地扶了扶眼鏡,仿佛鎮定了些許道:“同,同學,我是班長宋平。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,可以問我。”
他的話,越說越小聲,最后簡直就是在唇語考試了。
我的蒼天,我的大地。
這個班里,怎么那么多奇葩。
有個這么羞羞答答的班長,難怪班里無端地培養出惡犬來。
我強行按壓下自己心中的鄙視,擠出個虛偽的微笑,仿佛生怕驚嚇到班長,輕言細語道:“好的。多謝。你真好。”
豈知,宋平抬起頭來,吃驚地望著我,眼睛仿佛又發直了。
“呆子。”我翻了個白眼,心中暗暗嘀咕。我瞬間喪失了,與呆子繼續交談的興趣,轉過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