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始留心林寒的招式。
果然。
有蹊蹺。
林寒的招式,根本不是劍招,而是爪形拳!
爪形拳。
形拳。
拳。
我突然明白了。
林寒,是在模仿伍桐的招式。
但是,他是從何得知,伍桐的招式呢?
這邊廂,我還一頭霧水,那邊廂,教練又開始絮絮叨叨:“爪形拳,腕力驚人,速度極快,一旦陷入糾纏,就如同掉進沼澤而不得出。”
我忍不住提問:“那,咋辦?”
林寒瞪了我一眼:“以遠打近,以長攻短。”
我立即會意。
于是,我一個轉身,撒腿就跑。
逃跑這個事兒,我熟。
林寒一愣,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。
他一邊嫌棄,一邊拔腿就追。
我繞著高臺邊緣跑,邁著百米沖刺的速度。
林寒窮追不舍。
我有點奇怪。
林寒這身量,應該幾步就能追到我。
如今他怎么越跑越慢,跟瘸了條腿似的?
我邊跑邊暗中觀察。
越看他越像個殘疾人。
我放慢步子,表達了一下關切:“你的腿怎么了?”
林寒一爪擊出,正抓在我的肩上。
我一陣生疼,齜牙咧嘴。
只聽林寒回應了我的關切:“蠢才!我是來陪你跑步的嗎?”
我怒了。
我步子一虛,抬腿一晃,輕松踢開林寒的爪子。
然后我上前一步,搶到林寒身側,一個掃堂腿,陰森森地就要踢到他的屁股。
哪知,林寒突然一轉身,雙爪一伸,正好抓住我陰森森的腿。
他的手上一用力,我的大長腿啊,就像錯骨分筋一般痛起來。
教個練而已嘛,要不要那么逼真啊?
我痛得直哼哼。
林寒卻冷冷道:“伍桐的力度,是我的十幾倍。如若與他對戰,你的腿已經斷了。”
我一咬牙,忍著痛騰空而起,在空中一個翻身,另一條腿橫空一掃,正中林寒前胸。
林寒雖然不留情面,我卻是心慈貌美之人。我這一掃,只是做個樣子,以求脫身罷了。
果然,脫身成功。
林寒放開了我的大長腿。
不但如此,他還踉蹌后退數步。勉強站穩之后,他竟劇烈咳嗽起來。最后,他的嘴角,竟滲出血絲來。
哇塞。
要不要那么夸張啊。
碰瓷啊?
我不滿地大叫起來:“林寒!天地良心。我剛才可沒有使勁踢你啊。”
雖不滿,我還是探頭探腦地挪到他身邊,關切地問:“你不會是內傷了吧?或者,中毒?”
林寒看都沒有看我一眼。他一手將嘴角血絲擦掉,低聲道:“再來。”
說罷,他揚手便又是連續的出擊。
這幾招,都是抓在我的咽喉附近。
雖然我連連躲閃,但我那粉雕玉砌的脖子啊,立即出現了幾道抓痕。
我去。
林寒要報仇啊。
果然小氣。
心胸狹隘。
睚眥必報。
我氣得直哼哼。
憤怒中,隱約聽到林寒的低語:“伍桐的成名招式,就是鎖喉爪,一招封喉。你父親,便是敗在這招。”
我的頭,又嗡的一聲,響開了。
我翻身一個高抬腿,右腿正中林寒鎖住我咽喉的手。
林寒悶哼一聲,手一松。
我的高抬腿,既然抬都抬了,就不要浪費。
于是,我順勢向前一蹬。
我這一蹬,自然是含著對林寒的兄弟情誼的,并無用力。
額,至少,沒用多大力。
哪里知道,林寒這廝,居然是個紙糊的。
他,傳說中,從無敗績的,白無常,居然,華麗麗地連退數步,從高臺上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