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但掉了下去,林寒還倒在地上,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。
我一驚。
暗暗覺得我定是被人套路了。
被碰瓷了。
大意了。
大意了。
我嘆了口氣,跳下高臺,蹲在林寒身邊。
“親,差不多就行了啊。你碰我瓷可是啥都撈不到。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。”我嘆著氣,規勸林寒。
“碰瓷?”林寒的臉色有點蒼白,神色稍顯痛苦。
我無可奈何地伸出手來,打算將林寒拉起來。一邊拉,我一邊苦口婆心:“要錢沒有,要命,也沒有。你若是想用碰瓷來讓我收回絕交之類的,更不要想。”
誰知,我好心好意的一拉,竟被林寒一把甩開。
他的手,如同觸電一般,縮了回去。
不但如此,他還發出可怕的慘叫。
我本來已經將他拉了一半,他這樣一甩手,整個人便又倒了下去。難怪發出可怕的慘叫。
男人慘叫,我不是沒有聽過。
那些在擂臺上,被我揍得滿地找牙的人,經常這樣夸張地大叫。
但是,林寒如此這般,頗讓我意外。
林寒這廝,雖長得好看,但卻是個頗剛硬的人。
服軟,認輸,認錯,都是沒有過的。
連哼哼兩聲,都不存在。
如今倒是怪了。
我皺皺眉頭,蹲在林寒身邊。
“喂。”我扒拉著他:“你,不會,真受傷了吧?”
林寒掙扎著坐起來,神色緩了緩:“切。我能受傷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哎喲……”
只見我一把抓住林寒的胳膊,使勁捏了捏。
見林寒疼得額頭冒汗,我心中一沉。
“林寒。”我表情一肅:“脫衣服。”
“嗯?”林寒瞪大眼睛望著我,結巴起來:“現在女生都這么豪放的嗎?”
“滾!”我怒道:“脫衣服,麻溜地。”
林寒抹了抹頭上細密的冷汗,訕笑道:“歐陽君,這個……不太好吧……我們孤男寡女的……”
見我一臉怒氣,林寒表情一肅,正色道:“我啥事兒沒有。不騙你。你先走吧。我緩一緩就可以站起來了。”
我不為所動,面無表情:“脫,衣,服。”
林寒滿臉通紅,扭扭捏捏。
我狠狠瞪了他一眼,便自己動手扒拉林寒的衣服。
果然,我剛拉開林寒一只袖子,便看到,林寒的胳膊上,全是大大小小,觸目驚心的傷痕。
這些傷痕,深深淺淺,如同一道道溝壑。
抓痕!
我手上動作不停,不顧林寒的反抗,三下五除二,將他身上的校服也扯了下來。
林寒的胸口上,肩膀上,全是烏黑淤青,同款傷痕。
我轉過頭,瞪著林寒。
只見林寒,一臉震驚,雙手無力地拉著自己的校服。他可憐巴巴地望著我,嘟囔道:“你……你要對我負責啊……”
我噌地一下站起來,背對著林寒。
我終于明白了。
林寒去找伍桐了。
林寒一身的傷痕,是為了去試探伍桐的虛實。
我的鼻子一下酸了。
我去。
這么煽情有意思嗎?
現在兄弟之間,要這么下血本的嗎?
我抹了一把眼角,還是沒有轉過身,只低聲道:“林寒,剛才關于絕交的話,我收回。”
林寒麻溜地穿好衣服,掙扎著走到我身后,安慰道:“歐陽君,這些不過是皮外傷,不足掛齒。”
我點點頭:“林寒,你放心,我答應你的事情,一定會兌現。”
林寒一臉莫名其妙:“答應我的?啥事?”
我轉過身,望著衣衫不整的林寒:“收你為徒,傳你我家絕學啊。”
林寒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:“那,我現在可以換一個愿望嗎?”
我一愣:“換,換一個愿望?”
林寒一本正經地點點頭:“比如,換個以身相許之類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