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不可失。
我在空中一個后踢,正中伍桐后背。
伍桐踉蹌兩步,勉強站定。
他如同被激怒的猛獸,一回身,便向我抓來。
我,故技重施,又高高蹦起來,從伍桐肩頭越過去。
落地,轉身,再蹦起,越過,落地,再轉身,再蹦起……
我就像只兔子,在高臺上蹦來蹦去。
伍桐,就像是我的,一百米障礙賽跑的,障礙物。
被我一次又一次地,跨過來,跨過去。
伍桐,九陰白骨爪,又快又狠。
可惜,我蹦來蹦去,比他還快。
所以,他的白骨抓,只能如同海草,隨風飄搖。
雖然我來回蹦噠,有點費鞋。
但是,我年輕啊。
有大把體力啊。
我鞋也挺多。
不怕浪費。
這種體力和鞋的優勢,不用白不用吧……
我不但蹦得眼花繚亂,還經常,趁伍桐不注意,賊霍霍地給他一踢。
一個側踢,正中伍桐肩膀。
一個后蹬,正中伍桐后腰。
一個高抬,正中伍桐下巴。
……
臺下,捂著臉的,放下了手。
抖眼鏡的,也不怎么抖了。
排山倒海的叫好聲,一浪又一浪。
我蹦得有點感動。
喝倒彩的聲音,我聽得不少。
真心實意的叫好聲,真是令我心情愉悅。
終于,伍桐,力不從心了。
我一個橫掃,將伍桐掃倒在高臺上。
伍桐,已經鼻青臉腫,趴在高臺上,站不起來了。
而我,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我一身顏色一言難盡的校服,已經血跡斑斑。
我站在伍桐跟前,俯瞰著他,如同天神。
“服不服?”我想了想,電視劇里,都有這句詞兒。
伍桐抬起臉來,望了望我,幽幽道:“上了此臺,生死不負,你可以為你爸爸報仇……”
我仿佛被點了死穴,腦袋嗡的一聲,又響開了。
我死死地盯著伍桐的咽喉。
曾經,爸爸的咽喉,就是折斷在了伍桐的手里吧。
我如同入魔一般。
只需最后一踢。
我就可以報仇了。
但我在糾結。
我的十路清潭腿啊。
就像灌了鉛一般。
我的十路清潭腿啊。
怎么能用來殺人呢?
哪怕是報仇……
我心亂如麻。
我正糾結中,突然聽到一聲大喝:“姐!”
我一回頭,竟是歐陽立。
他跑上高臺,死死地拉住我:“姐,不要殺他。我們不能用犯法的方式來報仇……”
我望著歐陽立。他的嘴一張一合。
我只覺得,周圍的光,暗淡下來。
歐陽立喋喋不休的聲音,臺下的歡呼聲,我都聽不真切了。
兩眼一黑,我便栽倒在歐陽立懷中。
.
.
當我醒來,竟是在醫院里。
我被放在急診的車床上。
急診人來人往。
護士和醫生跑來跑去。
在這個生與死交鋒,生命與時間賽跑的地方,我有點懵。
難道我那么嚴重啊?
每一次醫生和護士跑過來,我都覺得,他們是來搶救我的。
我正暗自神傷,突然看到歐陽立,對著我橫眉冷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