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傾兒身為魔界尊使,此番放了祁堇衾進入魔界,又為他與莫鳶相見推波助瀾,多半是出自她的私心。
在沒有違背魔界利益的前提下,幫他們也幫自己一把。她很不得祁堇衾就此帶上莫鳶遠走高飛,讓莫彥的眼里再也不是他的寶貝師妹。這便是多么兩全其美。
縱然宓傾兒清楚他們是師兄妹,自己對莫鳶亦無怨妒之心,但若祁堇衾與莫鳶終成眷屬,對自己于公于私都是好事。
宓傾兒關上那扇門后,又回到魔尊所在的房間。
“魔尊,青丘狐仙少帝祁堇衾前來魔界,言有要事相商。”宓傾兒倒是言出必行,如實把話帶給了殊言。
殊言側目問道:“青丘狐仙少帝?云冉的兒子?”
“是,不過他只身前來,并非代表青丘狐仙等仙界一眾。”
“有意思,那我便去會會。”殊言剛要動身,宓傾兒又說道:“不過,之前離開的蒼山妖族荀秣,又獨自一人返回了魔界……”
殊言面露疑惑:“只他一人?”
“正是,似乎是為其他事情去而復返……”宓傾兒神色平靜的照常說著,卻委婉的給祁堇衾拖延了時間。
她自然認得那荀秣,正是千隱山上黏著莫鳶與自己拌嘴的狗末末。再次相見卻是改頭換面判若兩人,宓傾兒只暗自疑惑。
不知荀秣是否見到了莫鳶,不過去而復返十有**是為那莫鳶而來。
荀秣一見殊言便把衛蘇教他的端莊禮數忘了個干凈,因為擔心莫鳶他瞞著衛蘇中途溜走,這才一個人又回到了魔界。
“魔尊,小……莫鳶怎么在魔界?她不是回山了嗎?”殊言再見到荀秣,卻被他問的一頭霧水,這感覺與先前的氣質完全不同。
見殊言微蹙雙眉表示疑惑。荀秣這才記起衛蘇交代的禮數,結結巴巴的組織了一通言語混亂的說辭:“是我唐突了,是……實不相瞞,莫鳶是我的好朋友,方才見到了,有些好奇她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
殊言一笑,心下了然:“可巧,都是朋友。莫鳶姑娘也是本尊邀來魔界做客的。”
荀秣沒心沒肺的笑了笑道:“那可正好,我帶她一起回去吧,我們住……”
荀秣忽然停下,想起了衛蘇千叮嚀萬囑咐的不可泄露隱居之地,便笨拙的轉了轉話鋒。
“我們一起走也方便些,莫鳶她可路癡了。”說罷又瞇眼笑了笑,還補上了一句與其現下氣質及其相悖的客套話“荀秣先行謝過魔尊的款待,我等不便叨擾了。”
宓傾兒在一旁直憋笑,這前言不搭后語的滑稽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像千隱山上的那只傻狗。
之前那副樣子多半是端著架子裝出來的。所幸魔尊殊言也不是什么喜歡端著禮數的人,他微微一笑道:“莫鳶姑娘也不過剛來,待她玩夠了本尊自會遣人送回去,閣下大可放心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荀秣滿腦子想著,魔界斷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,一定要帶莫鳶離開,但他嘴上可是了半天,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說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