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愛恨亦然,因愛生恨,因欲生癡。”暮蒼仙人似意有所指又補了一句。
許攸愣了愣,偏頭搖了搖:“仙長莫要笑我了,是我癡了。”
言罷對莫鳶道:“今日與諸位相談甚歡,在下受教了。”
莫鳶不好意思的笑笑,自己那套理論都是聽別人說的,不然哪參與的進這種高深的話題。
許攸嘆道,似是自言自語:“既然緣盡,我便不再執迷不悟了,不如尋一地隱居……”
“隱居?那不如來我千隱山,山靈水秀一方凈土,是仙凡交界之處,非有仙緣尋不得此地呢。”莫鳶頗為自豪的說道。
許攸和暮蒼老者對視一眼,都是疑惑神色,許攸先開口道:“我幾乎走遍四海八荒,當真未曾聽過此地……”
他猶豫著頓了頓“實不相瞞,我這么多年說是云游其實是尋一人。”
這一句話徐徐牽出了一段塵封的往事……
許攸原是一名在行山修行的凡間道人,是自幼父母雙亡被行山道長收入門下。而年輕的許攸一心向往游走江湖行俠仗義,時常修習道法的時間,他就獨自躲到后山。
便是一次冬日在一片枯枝中發現了忍冬。此花冬季也不落葉,在一片蕭瑟中顯得格外生機。
那時的許攸還是個孩子,忍冬在行山寶地已修出了靈識,機遇一到修成靈體便可化妖。許攸一心俠義無人傾訴,便時常與忍冬對話。
花藤在他的照料下長得越發的好了,春末夏初常常開出金銀雙色的花,年年歲歲,花開花落,人間歲月不過彈指一揮……
許攸也長成了十八歲的少年郎,劍眉星目意氣風發,棱角分明的俊臉雖是稚氣未脫,但帶著一股子年少輕狂的意味頗有幾分俠氣。
他向忍冬辭別,十八歲的他終于可以下山尋他的江湖夢,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他提著一壇酒,像著江湖上的大俠一樣斟滿一碗仰頭而盡。又癡癡的笑著給忍冬澆灌了些,也不知說了多少對江湖的向往,對忍冬這位‘老友’的感謝。
他躺在藤蔓的根部,向上是湛藍的天空和卷卷舒舒的白云,忍冬正開著金銀雙色的花,微微晃著似在應答他的喃喃自語。
真好啊,他想著,迷迷糊糊的睡去了……
“許攸……許攸……”迷迷糊糊的許攸聽見了一位少女的柔聲呼喚。卻怎么也看不見少女的面容。
“哈哈哈你吃醉酒了,我是……忍冬花啊,我一直都有靈識的,只需機遇一到就可化妖。”許攸還愣著,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你當真要立刻離山?若再等等……我許能同你一起走……”半晌,他終于反應過來了,猛地坐起。
“那……我這么多年的話,你都聽見了?”許攸喃喃道,似有些不好意思。
少女低低地笑:“那是自然,聽你說的我也想去闖蕩江湖云游四方了呢。”